注意到苏婉乌黑黑的眼睛,白祁烨勾起唇角笑了笑,视线盯着她的脸蛋儿看了一圈又一圈,只看得苏婉浑身不自在。
不过好在她在流云书院做了八年的男人,苏婉倒也还算大方,站在原地,任由白祁烨打量。
只要不是和白祁烨那么近距离接触,苏婉一颗心完全可以冷静镇定下来。
“你也累了一晚上了,站着多累,坐着吧。”白祁烨稍稍抬了抬下巴,示意苏婉在他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苏婉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坐了下来。
大脑稍微一转,苏婉看着白祁烨问道:“王爷故意让人将我逼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白祁烨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懒洋洋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本王的人将你逼到这边来的?”
不等苏婉开口,白祁烨浅笑着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之前在青秀园中,国师应该也去过。”
不知为何,苏婉心中瞬间一紧。
白祁烨知道姑苏去了她的房间,又说她累了一晚上,显然当时国师在她房间时,白祁烨也在。
闻言苏婉微微一笑:“王爷睿智,国师确实到过阿婉的房间,不过没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手中轻轻敲打着贵妃椅的扶手,白祁烨嗓音低沉带着磁性:“能从国师的眼皮子地下溜走,阿婉,国师一定会记着你的!”
心中微微一怔,她何尝不知道姑苏一定会记着她。可是姑苏那么一个人,她避之不及,他却偏偏找上门。
“皇上虽然知道荣亲王不轨,可是也未必放心王爷!”说着,苏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嗓音柔软好听:“国师到流云书院,或许不过是想起阿婉在这里罢了!”
瞧着白祁烨瞬间变得深邃的眼睛,苏婉轻笑着道:“可是王爷不一样,王爷如今几乎算是大翰国的摄政王,皇上如何会放心王爷一个人外出?”
眼神微微一闪,白祁烨稍稍挑眉望着苏婉:“呵呵,不愧是本王从小就喜欢的小丫头,确实聪明伶俐!”
说着又是邪魅一笑,眉眼处惑人至极:“不过阿婉你觉得,本王会怕了国师?”
苏婉自然摇头,嗓音轻软地回复:“王爷乃大翰国亲王,国师即便名声再大,到底不是大翰国的人!”
言下之意,康华帝即便倚重国师,可是因为国师的名声在外,又不是大翰国的皇族权贵,倚重他是因为需要,但是也绝对不会真的信任他!
既然康华帝并非真的那么信任国师,这些年来国师虽然得到大翰国的臣民尊重,但是在某些方便,绝对依旧是孤身一人。
想着姑苏一直以来,似乎经常性的闭关,苏婉笑了笑。
到底是聪明人,姑苏将康华帝的心思看的很清楚,所以他索性立了一条规矩,除开康华帝,不见任何人。
这样一来,既可以让康华帝安心地“信任”着他,却又可以撇开那些想要结交他的权贵。
苏婉的话说的很明白,国师虽然贵为国师,但是他的手不够长,不如土生土长,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白祁烨。
国师的行动自由被自己的规矩限制着,可是白祁烨却自由的很,看似常年不参与朝政,可是私下里权贵们谁不知道,他其实是大翰国的另一个依仗?
要问白祁烨为何被这么多人依仗着,尊敬着,觉得高高在上不可钦犯?却没有人答得上来。
他没有正经地在朝中任职,也不见怎样去管理自己名下的产业,平日里最大的喜好,就是和宁家的两兄弟凑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
或者,时不时外出转一圈,哪里遇上几位美人,随手带回来养在府中养养眼……
看似分明格外可亲的一个人,而且生的比女子还要娇艳妩媚三分,没有什么地方值得那些真正的权贵大臣害怕的地方。
就算有尚方宝剑在手,那么权贵们瞧见了,一视同仁地打好关系就是,为何要恭敬惶恐呢?
尤其是这几年来,大翰国的权臣们,对这位二十多岁的亲王,越发地恭敬谨慎起来。
原因无他,据说在凤郡主病倒后的第一个除夕晚宴上,两位亲王奉旨入宫参加康华帝设的除夕晚宴。
席上美人无数,个个娇艳美丽。而恭亲王又到了该成婚的年纪,说是除夕晚宴,其实不如说是相亲宴更加合适。
可是因为席间一位正二品的官员的女儿,也就是康华帝的宠妃,仗着自己得康华帝喜爱,加上又有父亲处处念叨,想着府中妹妹又貌美如花,在皇上说完之后,没等皇后开后,直接向恭亲王开口提及婚事。
传闻恭亲王是笑着侧耳倾听,神色专注的不得了。而那位妃子的妹妹为了听听恭亲王的回答,扮作了宫女站在那位妃子身后。
她本就对恭亲王一见倾心,再瞧着他那般专注倾听,更是欢喜。
结果没想到等到那位妃子说完之后,众人看到坐在席间的恭亲王忽然稍稍抬手,再看时,打扮得娇艳如花的美人,已经身首异处。
而那一年的除夕晚宴,太后因为身体不适没有除夕,避过了那血淋淋的场景。倒是那些公主后妃们,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按理来说,在皇上跟前杀人,还是在除夕晚宴上,那必定是死罪。可是恭亲王不断没有被责罚,反倒是被康华帝夸奖了几句。
对于那个身首异处的妃子,康华帝只是淡漠地说了句“不懂规矩”,就让人将尸体拖下去了。
同时还知道了那位妃子私自让妹妹入宫扮作宫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