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看到白祁烨时,齐齐都懵了。什么时候恭亲王亲临了他们皇朝绣庄,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秦德的视线,凌厉滴射向今天在店中的三儿媳妇卢雪。卢雪也是莫名其妙,好不奇怪,堂堂恭亲王到了他们皇朝绣庄,他们居然都没有见过?
秦友光忙看向自己的妻子,压低了声音问:“雪儿,你怎么不跟我与爹说,恭亲王到我们绣庄来了?”
卢雪一脸震惊:“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啊。妾身之前一直在内堂,并没有听到婢女们说,恭亲王过来了。”
这边秦家人各种疑惑不解,那边白祁烨已经施施然下楼到了大厅,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焦点。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祁烨并不看他们,而是望着呗江月和程亮护在中间的苏婉,微微一笑,嫣然慵懒:“好好地,怎么走着走着,就走丢了?让本王好等!”
“什么?”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忍不住惊讶出声。
苏婉张张嘴,看着说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白祁烨笑了笑:“让王爷见笑了,因为出来时太匆忙,忘了换衣服,被他们皇朝绣庄的人拦下了,所以耽搁了。”
白祁烨轻轻挑眉,哦了一声,那一声哦,音调拉得老长……
秦家人听着,每个人脸上神色非常精彩。尤其是卢雪,原本以为那个小乞丐是偷她夫君银子的小乞丐,哪里知道,竟然是和恭亲王一起过来的?
“什么事情?”扫了围观的众人一眼,白祁烨的视线终于找到了面色僵硬,笑容僵硬的秦德脸上:“秦老爷!”
秦德后背心冷汗直冒,在这郾城中,他们皇朝绣庄就算是有皇后,还有荣亲王府撑腰,可是遇上邪魅不羁的少年亲王,真的都是绕着走的。
否则,怎么连他秦府二房的媳妇,见着恭亲王府的一个那么两银子巴结着?商铺这边他已经许久不曾过来,这边的人,不想竟然变成了这种样子。
秦德越想越生气,可是这会儿根本发作不得。嘴角的笑容僵硬,秦德看着白祁烨,脸上陪着笑:“王爷,没想到这位小少爷,是您的朋友,我们皇朝绣庄的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白祁烨淡淡一笑,笑得fēng_liú温柔,那一笑宛如清风拂面而过,却夹带着丝丝寒风刺骨,让人望着背脊发寒。
“秦老爷果然是实在人,说的都是实在话!”妖娆一笑,白祁烨挑眉看着苏婉问:“宛溯弟弟,秦老爷是一个非常实在的人,今日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跟秦老爷说。”
看向面色煞白的秦德,白祁烨笑容妖娆邪魅:“相信,秦老爷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众人听着这话,嘴角抽了抽。围观的百姓们各种看好戏的姿态,这皇朝绣庄,今天怕是栽大了。
惹谁不好,居然惹上了恭亲王的人。今天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曾经许多被皇朝绣庄的侍者拒之门外的百姓们看着,各种兴奋各种期待……
“宛少爷,要让他们赔礼!”
“宛少爷,要让他们皇朝绣庄的人给你道歉!”
“怎么只能是道歉?刚才人家皇朝绣庄的人口口声声喊着,要求将宛少爷送去刑部严办呢!”
“哼,依照我看,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刑部的老爷也在这里,还有户部的侍郎,他们都在!皇朝绣庄今天这事情,就得好好给宛少爷一个交代,给我们劳苦大众一个交代!”
“就是,要给我们劳苦大众一个交代!平日里狗眼看人低也就罢了,可是不许我们进去就不许我们进去,哪里有在这个时候让人家进?”
“可不是嘛?而且这一讹诈,那可是天文数字!”
“何止是天文数字的赔款?哼哼,你们忘记了,人家刚才可说了,那可是一千二百两的衣服。一千二百两的衣服,一个六岁左右的孩子轻轻一扯就开裂了……”
“啧啧,这质量,皇朝绣庄的衣服,真是越来越有保障了啊!”
“是呀,真是好保障啊!”
“保障什么?人家之前卖出去一件才一百两,到了这个小孩子手里就是一千二百两!”
“口说无凭,总的拿出证据不是?我说那位大叔,王爷现在就在那里,你赶紧的去找人将你在王府做事的姑姑找来,连带着那件衣服一起,拿过来比对比对!”
“是啊!免得说我们劳苦大众人多欺负他们堂堂郾城第一大绣庄!”
“就是!就算是到了这会儿,有王爷在,我们劳苦大众最是要求实事求是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像人家皇朝绣庄那样,睁眼说白话,闭眼要白银一万二千两!”
……
各种吵闹声,经久不绝。
秦德听着脸色黑了又黑,奈何对面白祁烨正含笑望着他,眼底神色越来越冷,秦德后背的汗珠都冒了出来。
“秦老爷不说话,难不成是觉得,本王说的没有道理?”白祁烨笑着问道。
苏婉嘟了嘟嘴接口:“就算王爷您说的没有道理,可是宛溯相信外面的群众,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话一说,外面的百姓们再次轰动起来。
“是啊,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求还原事实本真,求真相!”
“求道歉,求真相!”
“求真相!”
……
秦德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身子都开始僵硬了。旁边秦友奇看着不对劲儿,连忙扶着他:“爹,您怎么样?先进去休息会儿?”
秦德面色铁青瞪着秦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