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仿佛有些委屈地看向沉醉。

沉醉见到怀陌这样,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瞬间忘记了刚才几乎死亡的恐惧和痛苦。他笑着抓住怀陌的手,“它刚刚已经动过了,他还这么小,你不能要它总动啊。”

她说着,就要将怀陌的手拉开。然而,还未拉离,小腹却又是轻轻一动,这一次,怀陌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掌心下的触感非常的轻微,仿佛就是小孩的手指隔着母亲的肚子轻轻碰了碰他,甚至不用心去感觉,也感觉不到。而他,却如获至宝,与沉醉两人俱是激动地相视良久,他猛地将沉醉紧紧抱入怀中。

沉醉的头靠在他肩上,泪流满面,前后不过片刻的时间,这一次的眼泪却再与痛苦绝望无关,取而代之的是对生命的期待。

无遇原本与沉醉正水火不容,胎儿忽然的搅乱,却让沉醉先缺了席,之后,那两夫妻就仿佛是忘了还有他这人一般。无遇冷冷瞪视了许久,那两人也毫无察觉,无遇瞬间被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仇恨,在缺了一个人时也再坚持不下去,没有人再看他,自然也没有人见到,他眼底升起的绵长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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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现在感觉怎么样?”

亲自喂罗敷喝了药,沉醉小心地问。

后来,小黑小白也赶到了宫中,帮着她将伤重的罗敷和容容带回了丞相府。无遇并未出手阻拦,也许一物降一物,这么多年来,天下人都以为无遇是个魔头,没有人降得住他,不过只是因为天下人都不知那个重要的女子,那女子,即使死去了这么多年,仍旧可以。

也许无遇原本是真的要杀她的,就算怀陌来了,有怀陌阻拦,就算怀陌与他修为不相上下,就算最后拼得两败俱伤,无遇也要动手。可是,她说了腹中的孩子,提起了素素,无遇终究是有忌惮。

也许是忌惮着……怕果真被她说中,死去也无颜见素素吧。

在沉醉和怀陌激动的抱在一起时,无遇就消失了。

后来,她出宫,也没有人出来拦。无遇闹出的那动静,想来文帝不会不知,既然不拦,那就是默许。

回了丞相府,怀陌立刻命人去煎了药,罗敷的伤不轻,且都是内伤,沉醉不敢怠慢,亲自陪着到了罗敷醒来,又喂她喝药。

罗敷躺在床上,眼睛如失去了生气,她闭上眼,对沉醉叹道:“我想睡了。”

“娘……”沉醉担心,易地而处,若是她被怀陌这样对待,她怎睡得着?独自一人时,只会让心中的痛苦和绝望肆无忌惮的滋长。她想,这个时候,罗敷是需要她陪伴的。

“你先回去,让我静一静。”

“我陪你。”

“回去吧,也许你自己没有发觉,可你……其实和他很像,过去那么多年看着你都是安慰,今晚,我不想看到你。”罗敷将话说得有些重,沉醉忽地觉得受伤,像是父母吵架,被遗弃的小孩。

罗敷缓缓睁开眼睛来,见到她无辜的模样,长叹,主动抓过她的手,缓了声,“听话,我真的没事,明日你再来看我。”

怀陌静静立在沉醉身后,闻言,将沉醉扶了起来,温声道:“走吧,跟我回去。”

沉醉点点头,又确定地问了怀陌罗敷的身体,得到怀陌肯定的答案,这才离开。

却仍是不放心,直到两人回房,沉醉仍旧愁眉不展,“今晚这么难熬,她要怎么过?连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我娘她爱了他这么多年。”

“再难熬也是要自己走过的,你帮不了忙。若是旁人能帮忙,也就不是煎熬了。”怀陌感慨。

沉醉缓缓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沉醉的神识其实也有些恍惚,宝宝忽然胎动,就像是适时的安慰她一般,可是那过了以后,今晚发生的仍旧发生了。无遇是她的生父,却因为他们的父女关系,狠了心要杀她和她的母亲。若是第一天认识无遇,那绝对是她死也想不通的逻辑,可是和无遇相交的时间长了,她竟明白了那逻辑,她自嘲地遥遥头,她能懂,是不是代表了她也和无遇一样疯狂冷血?

她失神地想着,怀陌默默地将她的衣服脱下,脱了大半,她才反应过来,怔怔望着他,怀陌叹道:“你身上血腥的味道太重,我帮你洗澡。”

怀陌将她抱进了温泉,沉醉心思沉重,一直怔怔的,怀陌抱着她亲了亲,她虽回应,失神的样子却让他心疼。大手温柔地流连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着,那里却再没了动静。沉醉见他失望的样子,终究也忍不住笑了,“它那么小,能主动动一动让我们知道它,已经很乖了,你不要再强人所难嘛。”

怀陌轻嗤,“它早晚也是要动的。”

“可是它动的时机好合适,我那时那么难过,它就动了,就像是在安慰我一样。”沉醉主动抱着怀着,轻轻地对他说,“怀陌,我好喜欢这孩子,它那么乖,前期的时候从不让我受苦,我连害喜都不曾,我难过了,它还会安慰我。”

怀陌亲了亲她的脸,骄傲道:“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种。”

沉醉笑。凄风苦雨的夜,因为宝宝的胎动,忽然之间轻松了不知多少。

两人在温泉里并未多做流连,怀陌便将沉醉抱回了床上,他自己跟着上床,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大掌搁在她的腹部。男人温暖的怀抱,还有安稳的大手,让她的心缓缓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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