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微震,睁大眼睛。舒残颚疈
怎会这样?
今日的怀陌,没有一个反应是他该有的。
他一直抱着她,刺激她,甚至刺激她杀他,原来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扯平了?他还真是打了好算盘!他杀她一次,她也杀他一次,看似最公平不过,她以后的确再没有立场恨他,可是……如何扯平灏?
沉醉冷笑,“我没问你意见,你不答应也随便你,但我的决定也不是玩笑。”
她狠话刚落,只觉耳垂上湿热,浑身霎时一紧。
怀陌轻轻吻上她的耳珠,仿佛他完全听不进她的话,感觉不到她的态度,舌头动情地舔着。沉醉又羞又怒,偏偏力气不如他,反抗不得,连躲避也不行施。
“混蛋!”
“别对无遇提起你娘。”
正是在沉醉大骂他时,他忽然对着她的耳朵低哑警告。纵使声音极低,她也听了清楚,霎时一愣。
怀陌见她反应就知道她听见了,又确定一遍,“记住了?”
沉醉怔了怔,咬牙,“要你管!”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要管你。”他冷哼,“听话,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沉醉张口结舌,怒道,“你什么时候将我当成你的女人了?既然以前没有,现在又忽然存的什么心?”
怀陌默了默,“你真的不记得你是怎么成为我的女人的?”
沉醉一哽。
“不想死的就记牢我的话。”
……
“她已经走了。”
沉鱼缓缓走向怀陌,怀陌负手而立,正面朝了沉醉离开的方向。他背影深沉,似在布局一般。
怀陌没吱声,沉鱼苦笑,更近地走向他。他背上的衣服上大片都是血,触目惊心。沉鱼的手轻轻抚上去,“这伤,我还是先帮你包一下吧。”
沉鱼说着,就去扶他。
怀陌忽然转过头来,一双沉黑的眸子定定看向沉鱼,“对不起。”
沉鱼脸色一白,旋即又勉强笑了笑,“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沉鱼说话,抓了他的手就要带他回寺里。
怀陌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不会再动沉醉,将来我若为帝,也会纳她入宫。”
沉鱼浑身一颤。
怀陌继续道,“是我有负于你,不论你如何怨我恨我,我都不会怪你,你在我生命中的分量仍然不是沉醉、不是任何女人可以比的。他日我大事得成,皇后只会是你,也只会让你的子嗣继承皇位。”
沉鱼凄楚一笑,“你爱我,可你也要沉醉,是不是?”
怀陌点头,“是,我爱你,我也要她。你我在一起的第一日,我就曾告诉过你,我身不由己,此生爱你,但一定会有别的女人。”
沉鱼点点头,“嗯,我记得。我还记得,那时我告诉你,没关系,只要你爱我。”
怀陌浓黑的眸子定定注视着沉鱼略显惨白的脸,“我对你的承诺,永远不会变。”
沉鱼长叹,微微一笑,“是,你素来重诺,我自然相信。我只是……一时忘记了你的身不由己。毕竟,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别的女人,我以为你是在为我坚持……呵,是我将你的境况想得太好了。陌,对不起,原谅我之前的任性,以后不会再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沉鱼说着,主动靠在他怀里,手环过他的腰,低叹,“沉醉,你喜欢,我也会试着去喜欢。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你喜欢的,我也会和你一起喜欢。”
怀陌的双手缓缓抱住怀中的女子,目光落在远处,一行淡紫的队伍远行。两顶辇轿,四十九名随侍,此刻距离拉远,他们看起来也不过一小团。
沉醉靠在辇轿软软的榻子上,低垂着眸。这四名侍女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抬着她,走在迂回崎岖的山道上竟是如履平地,没有一点动荡,她仿佛还是坐在丞相府的软榻上。
今日的怀陌,真是中了邪了。抱了她那么久,没顺势将她弄死,反而放了她。放了她不是重点,重点是,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看,他抱着她竟像是临别前的温存了。也不怕他的心肝儿沉鱼误会!
“沉醉。”
“……”
“沉醉?”
沉醉一凛,猛地回过神来,看向前方无遇的辇轿,问,“什么?”
“你下去,自己走。”
“啊?”沉醉睁大了眼睛。
无遇一直直视着前方,淡道,“我们走到这里,怀陌看不见了,你下去,跟着我走回去。”
“为什么?”
“因为在我家,只有主子才能坐辇轿,你如今只是我从怀陌那里要来的侍女,不该享受这么好。”
沉醉,“……那你一开始为什么要我坐?”
无遇想了想,道,“我要在怀陌面前做出一副我会善待你的假象。”
“善待我是假象……您还是真是诚实啊。”沉醉扯了扯唇,“你老实说吧,你是不是见我要杀你的徒弟,心里怨我,所以要折磨我为他报仇?”
“不,你要杀怀陌也是假象。”
“……”
“你若真想杀他,不会当着沉鱼和我的面杀他。只是我不是很明白,我们做些假象出来都是为了有利于自己,你却为什么要将你自己套住,反而让别人捡了便宜?”
沉醉讪笑,“你说沉鱼吗?我……习惯了让她捡便宜,这样。”
“不,我说怀陌。”
沉醉,“……”
“你们之间,原本是他对不起你,你大可拿着他对不起你的把柄,对他要求这样要求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