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一手接过沉醉,趁了无遇和怀陌打斗,毫不迟疑,抓了沉醉就往外跑。舒蝤鴵裻
然而,刚刚跑至门边,她正要出去,“砰”的一声震响,门倏然被风吹得关上,她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
却是无遇分神阻拦的她,冷道,“怀陌,我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你也不例外!”
怀陌冷笑,“我要的人,也没有人可以和我抢。沉鱼,带她走!”
怀陌与无遇动手,一时之间难分伯仲,沉鱼咬牙,抓紧沉醉迅速开门濡。
无遇这时却笑了,他自己并未再出手拦沉鱼,只对着怀陌一笑,如胜利者在俯瞰手下败将。
无遇命令,“锦年,杀了沉醉!”
怀陌闻言,脸色大变,原本正朝着无遇攻出的一击在空气里僵住,霎时收回,转身…丐…
高手过招,眨眼就定生死,他这一迟疑,便露出了最大的破绽给敌人。无遇并不手软,一掌击到他后背。
怀陌狠狠往前踉跄,唇角当即溢出鲜血,他却丝毫不曾迟疑,仍旧直往沉醉的方向去。
沉鱼开了门,正要往外跑,只见迎面射来一只飞刀。她双目睁大,看清那飞刀正是对准了沉醉的心脏,大惊,却更迅速反应过来,她顺势做出惊怔的样子,如呆住一般,立在原地,不闪不避。
沉鱼的双目紧紧盯着那支飞刀,沉醉缓缓闭上眼睛……然而,眼见着飞刀就要刺入,沉鱼只觉眼前一暗……
竟然是怀陌将沉醉抱入怀中,从她手中抢过,又抱着沉醉紧接着闪开锦年的第二刀。
惊慑,不可置信,沉鱼猛地回头,睁大了眼睛,直直盯着怀陌背上的飞刀,那是他为沉醉挡下的。锦年的飞刀,力无虚发,冠绝江湖。即便是怀陌,前有无遇,后有锦年,也不能全身而退,所以,他就宁愿用自己的身体为沉醉挡下?
此刻,飞刀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身体,只留了小小一节刀柄在外,不知有没有伤到肺腑。
沉鱼就这么直直看着怀陌背上露出来的一小节刀柄,看他抱着沉醉还在与无遇打斗,久久不能出声。
他的背上,血晕染出了一大片,染得他纯白的长袍刺目的鲜红。他的唇角也是鲜血,他却依旧紧紧抱着沉醉,将她安稳护在自己怀中,那姿态,仿佛是要用生命守护。
沉鱼终于无声长叹,缓缓闭上眼,已经来不及了。
杀沉醉……再也来不及了。
沉醉只觉身子忽然跌入熟悉的温暖,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腰上被扣紧得发疼,她猛然睁开眼睛,竟见怀陌正一手抱着她,一手与无遇过招。
她惊讶,一点也不比沉鱼的少。
他不是要杀她吗?刚才的飞刀就可以要了她的命,他为什么还要救她?
脸上忽然温热,她抬眼,只见他唇角的血正往下滴,神情却是冰冷坚定。
他受伤了?
沉醉的眼睛酸热,他到底要怎么样?
不是爱沉鱼吗?不是爱沉鱼爱到可以毫不犹豫杀了沉醉吗?那为什么还要救她,为什么还要为她受伤?
沉醉直直看着他,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无遇似乎转移了目标,原本还一味地阻止怀陌,此刻怀陌将沉醉救回,他却只对准了怀陌怀中的沉醉,招招下杀手。
怀陌自己受伤,一面还要为沉醉挡下杀招,渐渐吃力。
无遇得意地笑着,“怀陌,放下她,你带着她打不过我。”
怀陌冷笑,“只要我活着,你休想带她走!”
“我带不走她,我便杀了她!”
无遇说着,一掌击向沉醉,怀陌一惊,慌忙将沉醉拉向自己身后。然而,就是在同时,从门外再次射入一支飞刀。
怀陌敏觉,闪身,拉着沉醉再躲,然而这腹背受敌,无遇便成功地抓回了沉醉。
怀陌反应极快,下意识就要夺回沉醉,无遇却扣住了他的手臂,笑,“胜负已分,还要再打?”
怀陌双目一眯,周身杀气,再出手。
无遇见状,阴狠一笑,不拦他,却转而用手扣了沉醉的脖子,“怀陌,你动动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
怀陌猛地顿住,目光惊慑,看了看沉醉,又看向无遇,冷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已经说了,我要带她回去,让她为我做十年针线,为她今日所做赎罪。”
“十年?”怀陌冷笑,“若我不愿意呢?”
“你知道我的规矩,我得不到的,我就毁灭。”
“你!”怀陌眼色至寒,缓了缓,道,“你不能杀她。”
“不能?”无遇眉头扬了扬,手上当即加重力道。
“嗯……”沉醉的脖子仿佛要被捏断一般,疼得她紧紧皱了眉。
“住手!”怀陌慌忙阻止,一手慌乱地往前,下意识阻止。
“怎样?想好了?”
怀陌紧紧看了看沉醉,终于咬牙,“好!”
无遇微微一笑,沉醉看着怀陌,一滴泪极快落下。快到除了怀陌,谁也没发觉。
沉鱼静静站在远处,没再出声。她足够聪明,已经知道,无遇这一闹,怀陌大约已经清楚……人就是这样,在将失未失的那一刻,最清醒。而无遇就是将这一刻无限放长了,长到即便怀陌再矛盾也足够他想清楚。
她再也无力阻止了。
……
山顶的风吹来带着凉意,沉醉只觉那风吹过了皮肤直吹进了血肉,忍不住轻轻一颤。
“姑娘,请上轿。”
一名紫衣女子立于她身旁,朝她微微颔首,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