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别,别这样”一个怯弱的声音响起。
什么情况,偷情?**?立春脚步一停,但凡女人,最少八分之八十的女人都是有颗八卦的心,立春当然也不可免俗的有,蹑手蹑脚的往着门房边挪动过去,全然忘记了自己要找回去的路。
有戏不看就是傻瓜蛋,何况是如此大戏,沾了点唾沫在手指上往着窗户纸上捅了捅,立马,里头的景况一览无余。
“环儿,今日我娘在我爹那边,院里的其他人也都被我遣去看戏了,我看你今日是应还是不应”程文奸笑着逼近环儿。
“三少爷,三姨娘要是知道,肯定要打发了奴婢的”环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原来此人就是程府的三少爷,年纪瞧上去也就十三四,长得倒也不差,只是稚嫩的面容上始终让人瞧出股子奸邪之气,看着屋内丫鬟打扮模样的小丫头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立春叹了口气,人弱被人欺,更何况是这卖了身为人奴的低贱下人......
“我娘不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不说,谁还能知道,环儿”程文伸手就欲去揽环儿的腰。
“三少爷,不可,奴婢是卑贱之身,担当不起三少爷的厚爱”环儿跪着往后退。
“你再退,小贱人,本少爷是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别忘记了,你哥哥还在外头庄子上呢”程文露出一副凶恶模样。
真是糟蹋了这么一副好身板,立春暗暗摇头,好好的当个体面的三少爷不好,非要小小年纪就沉迷于女色来逼淫这小小的可怜丫鬟,看着里头小丫鬟认命的闭上眼睛,再瞧瞧那小脸蛋上垂下的泪珠,立春自忖自己不是救世英雄,眼下连着自己现在也身陷囫囵欲出不得,可今夜,这救世主却是要当上一回的。
咚咚,叩门声响起。
“三少爷,来人了”环儿如受惊般的兔子飞快的逃离了三少爷的怀抱。
“作死,哪个不长眼的来坏我好事”,呼啦门一下从着里面打开,紧跟着就是一条腿从里面踢了出来,好在立春有防备并没有当门而立。
“是三少爷吗,三姨娘遣了我来禀报一声,请三少爷过去老爷那边守岁”立春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是哪里来的丫头?本少爷才从那边回来”程文上下打量着立在门口的小小丫头,嗯!这模样倒比着环儿还要俊俏,只可惜年纪小了些。
“这是老爷才刚嘱咐下的,三少爷快去吧”立春往着边上退了退。
程文再是不愿,可这是爹吩咐下来的也不敢不从,怒瞪了立春一眼,甩了甩袖子出门而去。
“姐姐,你快去看戏吧,我是传的假消息,只怕三少爷过去那边看着不是又折返回来”立春对着屋里呆立的环儿说道。
“多......多谢”环儿急急的往着外面奔去,生怕三少爷一会又折返来,连着立春的姓名和在哪个院里当差都没来得及问,等着反应过来,救命恩人早是走远了。
如无头苍蝇般东冲西撞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摸到了大少爷的院子,院里有几个丫鬟正在剪着烛火,立春一直在厨房当差很少出到外面院子同她们也不相熟,只随意低头问声好就往着蜗居的小院行去。
天上并无月亮,哪怕立春仰头仰得脖子都疼了,天上还是没有月亮,整个一大大的黑色锅盖般的盖压在头顶之上。俗话说的好,大年三十晚上盼月亮,那就是个痴心妄想,立春此刻就在做这妄想的傻子,明知天上无月也不可能在今日有月,偏是执拗的站在院中往着天上瞧着,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一时竟是痴了......
“大姐,你说二姐今晚有肉吃吗”立冬躺在床上,原本三人睡的床现在只剩下自己和大姐睡,习惯了三人的拥挤,突然多出来的空余反倒很难以习惯。
“有的,肯定有的,程庄是什么地方,我昨日去村里还听着杏珍婶子说程庄大老爷最是厚待下人,这肉肯定是能吃上的吧”立秋并不能确定,可感觉只有自己这般肯定的说了就好似立春定能吃上肉一般。
“大姐,我还想尝尝那野猪肉的味道”立冬砸吧砸吧嘴巴。
“小声些,别被坐外头的阿婆阿公听见了,要不又得说你好吃了”立秋忙提点立冬。
堂屋外头,李老妪同着李老汉围坐在火盆边继续往着火盆里添柴加火,一到子时就要到院里放鞭炮,放了鞭炮还要守岁,立夏耐不住困已经去了房里睡觉,李氏同着李大成往着老村长家送东西去了,李家村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一到大年三十必要家家户户往着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送些东西,或是几个鸡蛋或是一包糖,甚至几把米都成,就是讨个老人家长寿及好德行的喜回来。
“大姐,你说二姐在程庄里会受欺负吗”立冬想立春想得睡不着,拉着立秋问东问西。
“大姐,下人是什么”
“大姐,我好想二姐”
...
“傻丫头,快睡吧,二姐会想着你的,她一定会想你的”立秋揽了揽立冬,使她能睡暖和些。
天空依旧漆黑,除非是黎明来临,而即使黎明来临,也不一定能见到灿烂的阳光,天有晴阴,月有圆缺,而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离合就像俗定的命运般不可避免,逃不得避不开。若是可以同这个世界告个假,立春很想再回到过去的那个世界,那个繁华如梦的世界里再去追寻母亲的足迹,至少在那里,自己还可以缅怀,而这里,所有的所有的一切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如此清冷,如此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