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脸色铁青的站在院子门口,对面,李老妪正迎面走来。
“阿婆”,立夏见得李老妪走近了,从着立春身边嗖的一下穿了出去。
“走,进屋去”,李老妪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立夏。对于门口的立春,看是看见了,至于立春的脸色,李老妪自动忽视。
“你干什么!”,李老妪才走了两步,被一股很大的拉劲扯得差点往后仰倒,慌忙稳住了步子,朝着立春大声呵斥到。
立春冷笑,手里抓着从李老妪手中扯过来的竹篮子,干什么,自己今日还真是要干点什么了。要不是为着立秋立冬还有小草,自己何须要继续憋屈在这个家中。索性,今日就闹开,无非就是带着立秋立冬去跟凤儿两姐妹挤在一处住罢了。
“这菜是哪来的?”,立春瞪着李老妪,这老婆子,自己种的菜稀稀疏疏的不成个菜样子,这会子眼红那边院里的菜了。家里那两块菜地立春不是没有去看过,也提了意见给李氏的,只可惜李氏在李老妪面前同样的说不上什么话,李老妪一意孤行的以着自己那所谓的种了几十年菜地的经验继续着,到得这会,真章是见着了,她也眼红起别人的来了。
立春不是个自私的人,就周阿婆家院子里的那一小块菜地,从着发芽到慢慢长大,只要是村里人来看热闹的,立春都一一将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告知了人家,信与不信立春就不管,总之。自己不藏私就是。村里人也有照着立春所说的,烧了草木灰往着地里撒,多多少少也是起了些作用。而李老妪,偏是不信立春的。
“这菜是我摘的,怎么了,这菜又不是你的,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李老妪当然知道这菜是立春带着那几个丫头种下的。只是这菜是长在周老妪的院子里,而周老妪早不在了,那两个丫头也只是暂住在那院里而已,这菜,任凭自己怎么摘也不会犯法。
“这菜就是我种的,就算不是我种的,也是凤儿她们姐妹两个种的。你凭什么去摘,还有,你去摘的时候有人看见了吗,若是每人看见吗,你岂不是去偷盗的”,立春逼问着李老妪,在这个年代。偷盗的罪名可大可小,在乡下,这罪名足以逼死一个人了。
果然,李老妪的脸涨得通红,一手指着立春“死丫头,你说谁偷,谁偷”,说着还走上前两步,逼近立春跟前。
“就是你偷的,不管那菜谁种的。总之那菜又不是在你的菜地里”,立春一把打掉了李老妪逼过来的手。对于李老妪,根本就不存在尊老二字。
“死丫头,你厉害啊,你居然敢动手打人,我的天啊,这丫头翅膀硬了有人撑腰了,居然打起我这个老婆子了”。李老妪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闹起来。
立春已经预见到了李老妪的这副做派,一点也不吃惊,也好不慌张。“立夏,还不扶了她起来”。李老妪这副样子到底是太丢人了些,她不怕坐在地上丢丑,自己却是要嫌着难看。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李老妪被立夏硬从地上扶了起来,反手一下就打在立夏背上,自然是装腔作势的打。立夏飞快看了眼立春,作势要迈步走开,被立春一个眼神被逼停了脚步,只好不情不愿的继续站着。
“你也不必给我摆刚才的样子,整个李家村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咱家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再这样闹有谁相信呢,还有,张叔前几日可是来了,谁是再过几日,程庄的大总管可是要亲自来登门了,立冬不在的那会,你是如何去程庄闹,又如何从程员外的手中得了银钱,现在立冬回来了,程庄的人是准备要来讨一个说法的,程员外人虽好,可也受不得别人的污蔑”,立春冷冷说道。
立春这番话说的是真的,不是自个儿想了来压李老妪的,前几日张常生过来村里,说是受了大少爷之名来问自己几个问题,另外还说了立冬之事,本来程员外不在乎那几两银子,给了也就给了,别人家闺女的确是落水了的。只是后来立冬回来了,在附近几个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程庄离得也不是很远,自然就听到了些言语。
也就有那好事的人将这些言语给传进了程府里头,重重因缘,程员外也便知道立冬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心里便是有些恼了,恼李大成当初闹的众人皆知,这会子人回来了却不上门去告知一声。程员外当真是要遣人过来兴师问罪的。
“立夏,你过来”,立春朝着立夏喊道。要说这世上有一样东西能令得李老妪没辙的话,那准是立夏,立夏就是李老妪的命,拿捏住了立夏,便是拿捏住了李老妪。李老妪铁定是无法容忍立夏对自己听东听西的。
立夏看看立春,立春正拿了右手在左手胳膊上轻轻摩挲着。立夏又看看李老妪,李老妪正一脸气鼓鼓的瞧着自己。一时,立夏左右为难,心一横,往着立春身边站去。
“立夏,过来”,李老妪重重喊到。
立夏摇头,阿婆是舍不得打自己的,而立春,这个自己从来没喊过一声二姐的人,却是实打实的会使了蛇来吓唬自己。孰轻孰重,立夏分得清。
李老妪看着立春得意的笑容,气得直发抖。
“你个死丫头,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你整日带着她们姐妹几个跟一混小子厮混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要带了立夏去那浑浊污泥里头淌,你莫非还想教坏立夏........你娘........去死.......”,李老妪口不择言的站在院门口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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