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温兰馨声音突然扬起,怒不可遏的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宋世万,你要搞清楚,小娴身上虽然流的是你宋家的血,可是这十多年,你不但从未敬过半点做父亲的责任,而且从来养育过她半分……”说着说着,她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李铮轻轻拍了拍温兰馨的背,倒了杯茶送至了温兰馨的唇边,而眼睛却怒视着宋世万说道:“即便是要还债,那上一次小娴已经连本带利的还了。”上次的事情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而这次他无论如何也是不答应的。
宋世万见温兰馨和李铮不松口,转眼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小娴,“爹知道这次的要求很无理,可是如果不这么办,那宋家可真的就完了,爹这条贱命丢了倒没什么,可是你的弟弟妹妹是无辜的,丫鬟婆子也是无辜的……”说到这里,宋世万“咚”的一声跪到了小娴的面前,红着眼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宋世万今生欠你很多,倘若我还有来生,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虽然无养育之恩,可是小娴依然当宋世万是自己的爹,无论事情如何,哪有要爹给女儿下跪的道理,因以她急忙扶起了宋世万,“爹这又是做什么,小娴并未说不帮爹,可是除了这个法子,就别无它法了吗?”她曾发过誓,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要替子姌守住宋家。
“小娴,娘不许你答应。”温兰馨缓过神来,连连喝了几口茶说道:“若你要答应了,娘日后就不再吃药。”她本不想以此要挟的,倘若小娴一心软点了头,毁的不仅是小娴一个人。而是她一家五口,所以她只能逼迫小娴二选一。依她对小娴的了解,她的赢面更大。
小娴紧蹙着眉头,先是看了看宋世万的脸,而后又看了看温兰馨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起,“一定还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说着将跪在地上的宋世万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沉吟了半响又问道:“爹,你先把事情的始末仔细的说一遍,我们再合计合计。看看还有没有其它转还的余地,好吗?”
宋世万看了看小娴。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宋家与沙头的呼延家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而就在前三个月前,呼延家按照惯例检查宋家送来的大米,发现这批大米不但杂质颇多。而且有部份已经开始发霉了,呼延家当场就拒收这批货。而且要求宋家按约定赔偿二十万两现银。
此时的宋世万手中哪有这么多现银,即便是有,那已经用在了子姌进宫的这事情上。在得知呼延家要二十万两赔偿金后,急忙赶到了沙头,希望呼延家能够看到以往的情份上宽限些时日,哪知呼延家翻脸无情,说如果宋家在半个月之内。要是拿不出二十万两银子,就拿宋子姌抵债,如若不然,他们就将此事上报朝廷,说宋家以次充好。拿混有泥沙和即将发霉的大米卖给朝廷作军粮。
小娴听后,问道:“那限期是何日呢?”
宋世万低声道:“后日。”
“后日?那你现在筹了多少银子?还差多少银子?”温兰馨的视线在宋世万脸上扫了好几遍。最后落到了他的脸上问道:“我看你宋府上上下下的开销,一天怎么也得花好几两银子吧?”
宋世万点了点头,“这能卖的我已经卖了,现在手里还剩下的,就只有这老宅子,倘若连这宅子也卖了,那我宋氏一家又住哪呢?祖宗的牌位又该供哪呢?”
“你到底还差多少?”温兰馨不想听这些,没好生气的问道。
宋世万迟疑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八万两……”
小娴一听,转头看了看温兰馨说道:“娘,能否找沈姐姐借呢?”
温兰馨道:“即便是妙晴肯借,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况且也来不及了。”
“既然后日到期,那呼延家必定会派人上来收银子,不知呼延家派的是何人?”小娴突然想到一个,或许眼下只有他才能够帮宋家渡过这次的难关了。
宋世万有些不安的盯着小娴,“难道是有法子了?”
“娘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温兰馨很是坚定的看着小娴说道:“你若是敢做傻事,娘留着这条命也没用。”
“娘,不会的,孩儿会看好小娴的,不会让她做傻事。”李铮紧握着温兰馨的手,轻轻的将她扶了起来,走至小娴面前,站定,说道:“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嫁进呼延家的。”
小娴微微一笑,看向温兰馨说道:“娘,我还不想嫁人,娘的病还没有好全,我怎么能嫁人呢?”
温兰馨半信半疑的看向小娴,“你没骗娘吗?”
小娴重重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丁管家劝阻的声音,“呼延公子,我家主人不在府……”
另一个冷漠,不近人情的声音说道:“不在府上?那好,我就坐在这里等好了,反正皓霆也正好可以看看他未过门的媳妇。”
“……”
几句争执后,一行人不顾门外丫鬟的阻止强行闯了进来。
“不是说不在吗?”领头的男子径直走到了主位上坐下,斜睨着宋世万,“宋老爷,今日我可是好心来提醒你的,倘若后日要是交不出银子,恐怕你这张老脸……”他的话故意只说了一半,而后又将目光落到了小娴身上,嘴角微微扬起,喃喃的说道:“太奶奶也太偏心了,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竟给了皓霆。”
宋世万气得浑身发斗,指头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