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烈勾了勾唇角,沉声回道:“不过是想邀功而已,其他方面倒是也没多大的过错,对于流民亦是安排的妥当,小惩大诫就算了。”
冷夏歪着头看他,撇嘴道:“小惩大诫?这等天气让他在地上跪个几个时辰,起来也得去了半条命,你这惩处可不小。”
战北烈被媳妇揭穿,半点尴尬都没,一手搂过她的腰,理所当然的道:“若非如此,怎么能让他长了记性,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等荒唐之事。”
马车沿着官道极速行驶,一路行过了几个城镇,城守均收到了钟苍的命令,将流民放进了城内,安排的尚算妥当。
战北烈一系列的吩咐执行下去,总算是解决了流民的问题,保障了流民的温饱,没有引起任何的负面作用。
这一路走下来,除了有个傻不愣登的二愣子,和叽叽呱呱的叶一晃之外,战北烈总体来说,还是极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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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薛城。
薛城是大秦北边与燕国交界的最后一座城,过了这里,再往前就是赤疆军营。
方一进入薛城,冷夏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同,城内不仅有普通的百姓,更多的还有穿着豪放的牧民。
城镇中不时的有身着侍卫服的士兵来回巡逻,就连城门的把守也比其他的城镇要严密的多。
战北烈见她目露疑惑,解释道:“薛城虽说也是大秦的土地,却和一般的城镇有些不同。”
冷夏挑眉,他接着说道:“这里原本并非是一座城镇,而是由北燕的一些不服管束的零散部落的聚积地。后来部落中有不少人和大秦通婚,渐渐的混居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三不管地带。祖父登基之时,将这里收服为大秦的地界,建立了薛城。”
冷夏这才知道,薛城还有这样一个历史。
她想起她前阵子自书上看到的,问道:“如今几十年下来,那些部落也已经基本被同化了,只是还保留着一些北燕牧民的彪悍习性?”
“不错,所以这个地方极难管制,一方面百姓民风彪悍……”战北烈点点头,沉声分析着:“另一方面因为是大秦的边城,最初的时候经常会有关外的牧民来骚扰,所以朝廷让这里实施了自治,基本都是自己管自己的,甚至城主拥有少许的兵权,以便随时抵抗外来的侵扰,只需每年向朝廷纳贡。直到五年前北燕大败而归,这边才太平了不少。”
冷夏眉峰皱起,“也就是说,城主的权利在这里是为最大,堪称一手遮天。”
战北烈将帘子撩开,观察着外面的百姓,他自五年前大败了北燕后,就没再来过这边,竟和印象当中的薛城差距不小,变得破落了许多。
这里的百姓和之前见到的流民一般,眼中麻木而悲哀。
他合上车帘,皱了皱眉,说道:“可以这么说,不过这里的城主也是常常更换,倒是这一届的城主薛仁义颇有几分本事,自从上台至今将这里的牧民压的死死的。”
他微微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还有上次东方润的那支流匪,频频骚扰边境这一带,唯有薛城未受到重创。”
就在这时,车外一声洪亮的男音响起:“下官薛仁义参见王爷,下官不知王爷驾到,匆忙赶来,还望恕罪。”
战北烈和冷夏下了马车,几个身着官服的男人躬身立于车前,为首的一个男人接近四十岁,长的极为瘦小。
不待战北烈发话,他已经直起身子,寒暄道:“王爷远来,下官已经命人备好了酒水,还请王爷赏脸。”
战北烈在他身上扫过,此人面色黝黑,鹰钩鼻,眼中不时有阴鸷之光一闪而逝,看上去极不好相与。
说是匆忙赶来,官袍却穿的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无。
战北烈和冷夏对视一眼,眼中皆含了几分冰冷的寒意。
他微微一笑,还未说话,薛仁义望着后方的弑天,眉峰一拧,拱手说道:“王爷,下官未知王爷带了兵来,一时未有安排,不若先让他们在城外扎营?”
战北烈也不反对,笑回:“自然可以。”
薛仁义心下暗笑,早就听说这战神烈王多么英勇,却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倒是高看了他。
两人朝前方行着,薛仁义落后战北烈半步,前行中又朝着弑天回头望了一眼。
总感觉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杀气,聚在自己的身上,再感受时,又不见了,他摇摇头,许是错觉。
冷夏吩咐弑天暂时驻扎城外,警告的瞥了林青一眼,让他跟着。
林青低下头,知道姑娘的意思,是让他将情绪控制好,他闭着眼调整了片刻,张开伤痕遍布的手掌,跟上冷夏。
城主府装潢极为豪华,比起整个薛城的破落,判若天渊。
战北烈坐在富丽堂皇的宴客大殿内,和薛仁义往来寒暄,其余县令和城守等官员陪同,觥筹交错,一片热络。
战北烈饮下薛仁义敬来的一杯酒,刚放下酒杯,就急不可耐的问道:“薛城主,本王的贴身侍卫可在?”
薛仁义心下冷哼,果然是毛头小子,这就沉不住气了。
他语气恭敬,回道:“钟侍卫到城外安抚流民未归,王爷可要派人去寻?”
战北烈呼出一口气,好像放了心,笑道:“既然是安抚流民,就不必寻了,本王不着急。”
说完,眉峰又皱了起来,沉了沉脸色,问道:“为何流民还在城外?”
薛仁义内心鄙夷,喜怒形于色,这烈王恐怕比他想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