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门外,景飒明显透露着焦急的声音,让两个低声交谈的女人一怔。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了不好的预感,卓晴深吸一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今晨在刑部大狱中忽然旧疾复发,御医已经去看过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不得而知!”景飒低沉的声音急急响起,卓晴脸色大变,冲到门边,打开门立刻叫道:“快!准备马车,去刑部大牢!”
景飒立刻回道:“已经准备好了。”
“好!现在就走。”卓晴和顾云随着景飒身后,一同朝相府外疾走而去。
相府门前,果然已经停着一辆纯黑马车,旁边还拴着一匹骏马,卓晴已经上了马车,顾云迟疑了一会,却是走向了马匹,跨坐上马。
驾马走到马车窗前,顾云低声说道:“你去看楼夕颜,我去找单御岚。”
“好。”卓晴点头,顾云正要驾马离去,卓晴忽然又拉住她的衣袖,轻声说道:“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
顾云用眼神阻止了她要说的话,只是草草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再联系!”
“嗯!”卓晴了然的放开她的衣袖,放下窗帷,对着外面的景飒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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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直奔刑部大牢,却在牢门前被堵住了去路。
卓晴下了马车,与景飒一同走向看守的衙役,卓晴朝景飒点点头。
景飒上前,将两锭金子轻轻放入两个衙役手中,低声说道:“我家夫人只是想进去看看楼相,还请官爷通融。”
手中沉甸甸的金锭子,这可比他们一年的俸禄还多得多啊!两人对看一眼,在看看静立在一旁的素衣女子,最终还是没敢收下,同时将手中的金锭子推回去,为难说道:“楼相现在是重犯,没有刑部腰牌或者将军府令,小人也不敢让任何人进去,还望夫人见谅!”
卓晴心忧,果然,现在要见他一面都这么难了吗?!
“大人有令,让她进去。”清朗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卓晴回头,就看见吕晋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块刑部腰牌。
“吕大人。”衙役看清来人和手中腰牌,连忙恭敬的退到一边。
吕晋微微弯腰,在卓晴耳边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进去吧,但是快点出来。”
卓晴背脊一僵,难道这腰牌不是单御岚给的吗?!抬眼看去,一向稳重严谨的吕晋居然对她眨了眨眼。立刻了然,卓晴微微点头,感谢道:“谢谢你,吕晋。”
卓晴终于进了刑部大牢,但是与前两次进入的监牢不一样,衙役将她带到了牢房的另一侧,这里的守卫明显更加森严,几乎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是牢房要宽敞明亮一些,环境也只是好一点而已,床依旧是一块半大的石板砌成的。
走到最里间,衙役终于停下了脚步,说道:“夫人,楼相就在里面。”
一夜的担心与焦灼让卓晴的心跳忽然变得有些快,深吸了一口气,卓晴才跨进了牢门。
牢房比她刚才看到的更大一些,但是仍是只有一扇不大的小窗通风,因此光线也不好,牢房里有些闷。
石板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一抹清瘦的身影背对着她,侧躺在上面,身上赶着薄薄的被子。
是夕颜吗?不是说他旧疾复发吗?为什么他们还让他虽在稻草之上,为什么不给他还更通风一些的房间?御医呢?!御医在哪?!
卓晴想要快步走到他身侧,脚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好不容易走到床沿旁坐下,卓晴又不敢碰他,只能低声急道:“夕颜。。。。。。夕颜,你怎么样?”
叫了几声,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卓晴心下一急,立刻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抚上脉息。
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虽然她不是学中医的,但是也能感受到脉象还算平稳有力。
缓缓将楼夕颜的身子放平,卓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夕颜,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对不对?”
楼夕颜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新郎礼服,绝艳的红将他的脸色映衬的更加苍白,他的手,比往常更加冰冷。
那代表着喜庆欢悦的嫣红,深深的刺痛着卓晴的眼,泪竟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沿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溅落到他冰凉的十指上。
楼夕颜的手忽然动了一下,眼皮也颤动着缓缓睁开,卓晴激动的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叫道:“夕颜!你。。。。你醒了!”
“晴儿。。。。。。”久久,楼夕颜似乎才看清眼前的人,手缓缓伸向卓晴的脸颊,微凉的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暗哑的声音如往常般温柔的响起:“谁,欺负你了?”
沙哑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着清楚他在说什么,卓晴的泪却再一次夺眶而出,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要逗她哭的吗?!用力的擦掉脸上的泪痕,卓晴哽咽却倔强的回道:“我。。。。。我很好!”
握住她在脸上胡乱抹泪的手,轻笑着摇头,楼夕颜低声叹道:“眼圈黑成这样,还说好,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会照顾自己了?”才一夜而已,她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我。。。。。”卓晴张口欲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自己清楚,她无从反驳。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