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红杏酒楼刚入席,一道道华安特色菜便被端上了桌。沈寄对小豆沙道:“看着点!”

“娘,看什么?”小豆沙不明所以。要说着菜的造型,也就一般啊。不说比不上宫宴上的,和这一路他们四处吃的比起来也不算太出挑。这么走了一路,一家子自然是大江南北的菜系都吃遍了。跟着沈寄长大的孩子,都有一条吃货的舌头。就是魏楹也是近朱者赤。这一路众人品鉴美食的能力都得到了充分锻炼。

娴姐儿笑笑,“大嫂是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你不是掌管了几家杳然居么。”小丫头很是关心名下的生意,走到有自己生意的地方去巡铺比小馒头上心得多。背着小手一本正经走在掌柜的身边,弄得掌柜的不得不放慢脚步配合她的步子。

“哦——”小豆沙恍然。

娴姐儿失笑,“大嫂逗你呢。真要让你借鉴,就不会这会儿才说了。这一路吃过的酒楼多了去了。看来不只大哥很高兴进了华安府,大嫂也是极高兴。大娘,您也高兴吧?”

沈寄微微一笑,她的确是一闻到久违了的正宗的华安菜心情就陡然愉悦起来了。

汪氏也点头,“是啊,这些都是华安的名菜。有好几道小寄从前也做过的。”

沈寄偶尔下厨做的华安菜,魏家众人也都是吃过的。所以看到这些菜色便是小亲王都觉得有几分的亲切。

魏楹举起筷子,“都开动吧。”当先用公筷给汪氏夹菜,然后是沈寄,还笑容可掬的道:“咯,你曾经梦寐以求的。”红杏酒楼在华安府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来这儿吃这么一桌起码是百来两银子。沈寄离开华安的时候,魏家所有的银子外加她的私房也才五十来两。自然是没有机会。

二狗子笑道:“那会儿到红杏酒楼吃一顿,真的跟做梦一样呢。寄姐还算能干的,一个月能挣两三两银子。那也得三年才能挣够这一桌的花销。搁我这样在土里刨食的,一个月挣的就更少了。”

胡胖子笑道,“你现在不依然是在土里刨食啊。可吃这么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二狗子点头,“是,都是土里刨食,可大不一样。”他从前家里都没田,全是佃地主或者有田人家的田来种。交税负交租子,剩下一年到头能果腹就不错了。但到京城以后,被寄姐帮衬,帮他弄了鱼塘、菜地,然后渐渐扩大规模。如今他名下上百亩的良田,规模化种植,产出全都保质保量销给杳然居。每年的收益相当可观。而且京城的田可比乡下贵多了。就什么都不做,单收租子也很不错。可以说这一趟如果不是和魏楹寄姐一起回乡,他也称得上衣锦还乡了!

胡胖子作为东道主,举筷子邀道:“大家快吃,趁热!”

坐他旁边的胡濙很尽责的给祖父舀了一碗汤,饭前喝汤也是沈寄给胡胖子订的减肥方法之一。管住嘴、迈开腿,这一路胡胖子瘦了起码十来斤了。不然魏楹也不会说他当真小了一号。

沈寄夹起魏楹给夹的菜,咽下肚子才道:“从前很辛苦的时候,我就幻想等自己有了银子,要到红杏酒楼点这么一大桌菜。这个幻想足足等了将近三十年才实现啊。”

胡胖子看众人都在吃菜,他得克制着口腹之欲喝汤,便笑话沈寄,“不明真相的听了这话准得为你心酸。多大点事啊,居然等了三十年。”

“那不是二十四年都没回来过么,可不就等了小三十年。”小时候得仰望的、高大上的红杏酒楼,如今终于吃上了。单从菜色论,如今见多识广吃遍四海美食的沈寄自然会觉得不过尔尔。但是,搁不住人就是有一份情结的嘛。她一边吃一边给两小夹一些能吃的到他们的小碟子里,让乳母喂食。两小也早就习惯一桌的菜和他们有关系的只有那么一两道的待遇了。从前要求过,可是根本不可能得到满足。

胡胖子问二狗子,“这次回乡有什么打算?”

二狗子嘿嘿一笑,“打算回去修个三进的青砖大瓦房,以后老了想的话可以回来住住。我估着我这趟回去,村里很多少年、青壮会想着到时候跟着我返京。只要品性好舍得力气干活的我都打算带走。”

要说是沈寄给的二狗子如今的富贵肯定不对。她只是帮着弄了鱼塘和最初的一些田,二狗子有今天的气象更多是自己踏实肯干才得来的。但如果没有最开始的那一步,没有魏家在背后撑腰,他一个外乡人肯定做不到今天的成就。魏家是没什么他能帮衬得上的了,所以如果能够把这份帮衬传递下去,帮到乡亲们他觉得就很好。

村里的人恐怕轻易不敢向魏家求助,毕竟魏楹离开已经是是二十四年前的事,他们对他是陌生的。而且曾经当过丞相的人,这几百年村里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感觉距离太遥远了。在村民心底县老爷都是需要仰望的啊。

其实这二十多年,沈寄从来没有间断过往村里寄银子,可以说全村都受魏家的恩惠也都感念于心。而且当年,要不是魏楹应了他和王二叔的请求,他们村的田地就全让人圈占了。可哪怕魏楹人就在面前,很和气的跟人说话也是一样。那些人不敢轻易跟他说什么的,能把话说囫囵就不错了。但是找他二狗子带携,就没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他如今也有能力可以帮到人了。而且这么小的事,也还真不值得劳动魏楹跟寄姐。

胡胖子有些触动

胡胖子有些触动,搁下汤碗道:“你都能想到这些,我也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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