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笑道:“祖母在教姐姐今日看到的绣法,四妹也被叫去了。就连小莲蓉都窝在祖母怀里把玩着一个顶针被熏陶呢。”
沈寄摸摸鼻子,没找她就好。只是都已经试过这么多次了,在刺绣这事儿上她们母女虽然不是朽木,但也就只能学会基本的针法。怎么大娘还是不肯死心哪?居然抓壮丁都抓到小莲蓉头上了。难道去绣坊受什么刺激了?
小亲王好笑的道:“那娴姐儿是不是溜掉了?”他媳妇儿也是个恨针不动线的。认亲大会上的那些鞋袜,她虽然绣得认真,但真的一点都不花俏,实在是手艺不到家。那几个月的针线活做得她恨不得以后都不要拈针了。当然,大师的物件除外。因为大师的僧鞋、僧袜那些原本就不需要花俏。而且收了娴姐儿针线活孝敬的长辈,也只有大师会真的当她的心意收下,然后好好的穿,而不是丢去压箱底。
“是啊,小姑姑溜得可快了。祖母想着她是堂堂的亲王妃,也没好让人把她叫回来。”
沈寄道:“小馒头的事不急。现在看来得赶紧给明哥找个媳妇儿,把大娘的注意力给转移开。”
小包子低头笑笑,“娘,祖母是今天在绣坊看到一幅绣品很喜欢。又听说绣那副绣品的小姑娘才十来岁,便买了回来让姐姐和四妹知耻而后勇。”
沈寄低头闷笑,“你姐活该!让她表现孝心带你们祖母去绣坊。每次大娘一看到别的大姑娘小媳妇绣东西绣得好,就忍不住要看我两眼。”
等到三姐妹被放回来,小莲蓉果然被熏陶出来了。小姑娘戴着一个松垮垮的顶针,拿着一根磨牙棒在小豆沙的绷子上戳啊戳的。
小豆沙道:“小妹,你爱折腾这个,倒是长快一点啊。有你顶包,我就可以像大姐姐一样脱身了。”
“怎么,你姐逃掉了?”沈寄问道。
小豆沙点头,苦逼的道:“嗯,祖母说大姐姐实在是不可雕。我还有挽救的余地。”
沈寄摸摸鼻子,估计她在大娘心头也是属于不可雕的。
小饺子爬到小莲蓉身边,把手指也钻进顶针里,一时两人的手指就被卡住了。沈寄听到两小在叫唤,忙让人弄了点油脂来给他们把手弄出来。两小互相生气了,在榻上背对背的坐着,谁也不看谁。小莲蓉也没有拿着小棒戳绷子的兴致了。
沈寄不理他们,反正一会儿就会忘记,然后重新玩到一块儿了。看到小豆沙拿出一幅绣品观摩,她问道:“这就是把你祖母刺激到的那幅绣品?”
“是啊,娘。我也有些不服啊。为什么别人能做到,我们姐妹做不到呢?”
“不用不服,人总有些短处的。”沈寄对小豆沙的‘小学霸’心态,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有些无可奈何。孩子,不是什么都下了功夫就能学好的啊。估计大娘也是想着自己两个聪明伶俐的孙女,怎么就比不过人家呢?然后这祖孙俩就一拍即合了。小豆沙嘴里说着要小莲蓉赶紧长大了顶包她好脱身,实际上心头还是不服气的。
小芝麻从外头进来,“小豆沙,回来啦?”
两个小的这些天都跟着大姐姐,对她的声音相当敏感。这一听立马就转过身朝小芝麻爬过来了。小芝麻把两人都抱到腿上,“娘,听说祖母明日要带着小豆沙继续练针法呢。”
沈寄挑眉,这是要练好了去pk啊?罢了,大娘也就这点执念,让小豆沙陪她去吧。明哥的媳妇也不能说找着就找着了。反正小豆沙自己也有些不服气呢。
魏楹听说了这件事也很乐意把小豆沙贡献出去娱亲。既然如此,倒是不急着走了。他便也收了几份拜帖,见了些人。只隔三百里,能猜出他身份或者说有门路知道他来头的人还是有的。他拨冗见了那么两个,其中一个是太子麾下的干员。
至于几个小的,继续在随园或者在城里体会风土民情。小豆沙这几日则跟着汪氏恶补各种基本针法。小丫头果真是有学霸的风范,虽然于此道不太热衷,依然取得了不小的进步。汪氏觉得从前都是沈寄误导小豆沙,先不先的就告诉小豆沙我们几母女在这上头都不行,其实这个孙女是可造之材。两人一教一学更加的起劲了。
沈寄和小芝麻、娴姐儿看过,都承认至少在针线活儿上小豆沙是比她们都要强些。不过,大娘不会真指望让小豆沙去跟人pk吧?她仔细看过那幅绣品,可比小豆沙的技艺强太多了。如果真要想迎头赶上,那至少得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人家也不会原地踏步啊。而且,小豆沙你有那多时间专攻绣活么?将来小丫头总不能单凭绣功坐稳王妃的位置啊。不过,暂时满足一下大娘的心理还是可以的。
娴姐儿这段时日都在埋头看自家嫁妆里那些产业的账本,时不时向沈寄或者徐赟请教一二。小亲王有些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在意,因为银子他们是完全不缺的。
沈寄听他嘟囔便道:“成就感懂不懂?我也不缺银子啊。我六个孩子一辈子都吃喝玩乐不愁了。”
小亲王想了想便不再说什么了。但沈寄转背就跟娴姐儿说了,“刚新婚,你急什么啊?大嫂催你还银子了?多花点时间经营你的小日子,这比挣银子要紧多了。”
”
娴姐儿被说了一顿,反省了一番便没再着急了。沈寄跟魏楹抱怨,“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啊!”
魏楹好笑不已,扬扬手里还没拆的信,“小舅舅的信,京城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