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寄因为他的妄念如此的难受,可是他在一旁除了心疼,对她却是没有丝毫的帮助。连缓解她的种种症状都办不到。这让魏楹的无力感越来越盛。尤其她难受之余,还极力做出轻松的样子来宽慰他,叫他心头真是后悔莫及。如今便已是如此了,如果到了分娩的时候真的有个差池,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同时,身上担当的重任还是那么繁重,下属能分担的也有限。皇帝近来倒是体恤,没在多压担子。但他真的快要绷不住了。以往有了种种压力,他还能跟沈寄倾诉一二。至少不用一个人绷着,但如今……
小包子并不知道母亲这次怀孕的内情,也就体会不到父亲如今的愧悔交加。他出去问了一下,得知小馒头几个在湖边捉鱼烤来吃,便去加入了。只是想着拿回家来的书白拿了。不但他和小馒头,估计信哥、宁哥也一样。宁哥今天一早去他母亲的亲戚家了,午后回来。不过,难得的一天,真的不想还是关在书斋啊。
小豆沙已经在开始兴致勃勃的刷刷刷了,她大概是继承了沈寄对制作美食的天赋与爱好,如今手艺锻炼得越来越不错了。不然,傅清明也不会点了她来刷调料。他与小亲王、小馒头的舌头也都是被养得很刁钻的。就连火候,一会儿也是需要小豆沙来掌握的。当然,翻着烤她是不行的,她负责动嘴提点。这也是因为沈寄哪怕成了丞相夫人,私下里有时候也爱自己捣鼓些东西吃的缘故。小豆沙这种时候总是在的,每每还承担试吃的重责大任。她有兴趣跟着沈寄做,就当玩儿游戏一样。沈寄便也多多少少的开始教她一些。到如今,刷个烤串、烤鱼什么的手艺还是挺拿得出手的。
“差不多了,尝尝。”随着小豆沙一声指令,傅清明将翻烤着的鱼从火上挪开,然后用筷子挑了一点尝试,“嗯,不错!这一条就给大哥大嫂送去吧。”沈寄也就能尝尝而已,所以魏楹一个人一条足够了。
傅清明一边说一边安排了下人把盘子端过去,然后再烤一条,预备送给汪氏。那盘子里还有各种配菜,吃着很是不错。再一条,给还在忙活的娴姐儿送去。然后就是他们几个的了。回头再给宁哥留一条就是了。
小包子看他们各司其职便道:“我去地窖看看去年酿的杨梅酒和青梅酒。”既然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那还是自己去吧。就不用叫下人了,那样会少了不少趣味。
魏楹得了一盘烤鱼,一小壶青梅酒。他把烤鱼端到沈寄笔下晃了晃,然后再端回来慢条斯理开始吃。果然,没一会儿,沈寄就醒了,“吃什么?给我尝尝!”
魏楹大方的挑了一点点最好的肉喂到她嘴边,“来,尝尝你小棉袄的手艺是不是又变好了。她还真是随了你。”
沈寄吃过道:“嗯,是有进步了。哎,你再给我吃点啊。我最近吃的都是味道寡淡的东西。”
魏楹把筷箸搁下,“尝尝就好了,我也陪你不吃了。”
沈寄道:“你趁我睡着,都吃了那么多了。再给我一点儿都不肯。”
“那当然不肯咯,给你尝尝你就该偷笑了。来人,把夫人的补品端上来。这烤鱼端下去吧。”
当天下午申时,信哥又过来接三个堂子问起他摇头,“每次都是这样,带书回来的时候总想着要看多少多少,但回去的时候就发现一点儿都没有看。下一次又不死心想要尝试,就这么周而复始。”
魏楹没想到,儿子刚走,沈寄就让他去除草。
“那两分田就别管了吧。”如今他都快愁死了,哪还有心思顾及那两份田啊。
“魏相,善始善终啊。而且干了活,洗个热水澡睡下,瞌睡睡得香。你近来不总失眠么。睡觉其实比吃饭还重要呢,老失眠可怎么好。”
傅清明也在,我帮你。”
魏楹道:“看你这样子,也多半是不中用的。”
“我好歹能帮你干点吧。你要是嫌弃……”
“算了,你这个帮手我就凑合使吧。走吧,咱哥俩换衣服去。”
傅清明也是被红姨惯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他虽然没有正大光明的身份,但物资上去却从来是不匮乏的。魏楹还得教他。
兄弟俩慢腾腾的除着草,沈寄和汪氏在院子里一边看着一边聊天。小豆沙在喂鸡,“咕咕咕,来吃!”她穿一件蓝底白花的围裙,看着还真有几分沈寄当年的磨样。实在是沈寄八岁了,因为总吃不饱,看着还像六七岁。小豆沙五岁多,因为一直养得很好,看着也像六七岁的。
汪氏心里一动,“小寄,这儿还能再起一进屋子。你让人按照咱们从前的屋子给我盖起来。”她被小芝麻和明哥信里的描述说得有些心痒。如今她小六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再回华安旧宅的一日。
沈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持己,听到没,回头把从前的屋子画出来,让人在这里起起来。”
魏楹点头,虽然年代久远,但是记忆弥新。尤其小芝麻的信来了之后,他们三个当事人还一起回忆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