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酒品不错,喝多了就乖乖睡觉,最多半夜要水喝,踢被子散热。首发哦亲要水喝,沈寄给他准备了温着的睡,要踢被子,屋里有地龙。而她孕中嗜睡,等闲是叫不醒的。
魏楹其实也叫了她两声,“小寄,倒水——”喊了没人理才想起来沈寄怀着孩子喊不醒,又记起说水就在小几上边坐起来自己伸手端来喝了。咕咚咕咚喝下去一杯,水杯搁回去又倒头睡下。
这一睡,二人就都睡到了天光大白。沈寄是孕中就是要睡这么久,魏楹则是难得的不用早起,由着性子睡。反正认亲大会是在下午,他上午多睡会儿不耽误。
娴姐儿还在家没有过来,小芝麻便一早就开始张罗一大家子。昨晚喝醉了的人不少,分别安排人送醒酒汤去,然后是早饭。小包子哥俩是一早就起来了,再不几日就要考了。宁哥住在小包子院子里,跟他们一起。信哥也早早过来,帮着圈圈重点大题,讲评卷先生的好恶。东山院招考的日子正好在小权儿和阿隆婚期的中间。其实这会儿还春寒料峭,但三月就要开学,自然是二月就得考了。
知道娴姐儿不在,王氏也早早就过来了,这么一大家子没个操持的人不行。过来到小芝麻已经张罗上了,琳姐儿、芳姐儿也在旁边打下手。她便在一旁着,也没发现什么纰漏。心头有点失落,从前相府有事,大嫂自己又顾不上的时候,都是叫她来帮忙张罗。如今小丫头们一个个都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她的作用也就小了。
魏楹起来以后,吃过早饭就派人把四叔请到了房。叔侄俩在里头说了好一阵,四叔出来便安排下人分头通知各房,认亲大会之后大家聚在一起开个宗族大会,魏楹也要参加。各房不得缺席,有什么安排的也顺延。
收到通知,自然是各房都有些纳闷,这是要干什么呢?不过既然魏楹说了要参加,那自然是必须参加的了。说起来他这个族长还真是头回过问宗族的事儿呢。
王氏小芝麻姐妹几个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夸了一句都进益了便干脆去正房沈寄。沈寄也是刚吃过,正准备往暖房花去。她今天兴致好,准备自己去摘花。这会儿小豆沙和曦姐儿也在上课呢。到王氏过来,便招呼她一起去。
王氏便扶着她,顺口问道:“大嫂,怎么突然要召开宗族大会啊?”魏柏上午上衙去了,下午会告假过来。
“哦,持己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最好还是靠着家里子弟争气走科举荣身的路。不要想着靠女儿去攀附权贵。这不是正途!他不赞成这样的做派。”今天本来是要敲打芳姐儿父母,以及暗中还没有表现出来的人。不过顺道敲打一下王氏也是可以的。
王氏果然就慌了,“可是大嫂,儿郎举业出身,姑娘嫁得好也是有帮助的嘛。再说儿郎挣前程,不也是为了家里姐姐妹妹日子好过嘛。”
“是啊,只不过如今持己他在这个位置上,肯定家里人行事得更加谨慎。昨儿太子妃、平王妃都来给魏家做脸,但是太子和平王可不是一团和气啊。咱们这样的人家,立身处世靠的是举业,可不能卷进那样的事里。咱们不求拥立之功,更不必像一些人家拿银子去投资。所以联姻的时候也最好是多几分考量。”
王氏就想着,康郡王府那么好的婚事难道就要泡汤了?那她不得一直是大嫂的附庸么?难道今天竟然是针对他们六房要开宗族会不成?可康郡王很明显既不是太子那边的,也不是平王那边的,他是皇帝的人啊。不过,自己最大的消息来源也就是慈心会那帮人,谁知道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呢。
沈寄她想得入神便道:“是这样得,平王妃昨天说有一件好事想我玉成。太子妃把她的话挡回去了。小亲王帮这打听,说是平王府放出来的消息,说平王的八字和属羊不敢当女子作陪最易得子。”
王氏也很快反应过来,“属羊,芳姐儿就是属羊得。”琳姐儿和芳姐儿一个生在年头,一个生在年尾,属相不一样。她松了一口气,不是针对六房的就好。可是,在大哥眼底,六房如果和康郡王府攀亲,怕是他为示公正无偏私,也是要疏远的了。相府已经和一个醇亲王关系极为亲近了,再添上康郡王府这一门亲怕是要惹人疑猜。那最后的结果就是相府和六房会渐行渐远。然后没了这一门强援,康郡王府会当六房是盘菜?琳姐儿就是进了门也不过是个侧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但自家却是白浪费一个闺女,还和长房疏远了。不划算!
王氏立即盘算清楚个中得失。再说了,魏柏也不赞同和康郡王府结亲。如果自己一力坚持,将来和长房远了,他不怪到自己头上才怪了。于是立即开口道:“大嫂,您给选的那些少年举人,我们家六爷都过了。有两个格外的上心。”
少年进士原本就少,而且榜下点婿那都是高官才有的福利。哪里轮得到魏柏这个五品京官。所以,倒不如在有潜力的少年举人里扒拉一下。就这,也是因为琳姐儿是当朝丞相的侄女儿才能有人肯。朝中有人好做官,就算丞相伯父不偏私,但有这么快金字招牌,至少无人敢欺啊。不然,每三年一科中进士也有那么多人,有多少最后能做到四品以上高位的。做官,靠科举做敲门砖。敲开了门,就要靠人脉、靠悟性,靠有人提拔。
沈寄她一下子就转过弯来,如此倒是之前的许多伏笔都用不上了。她笑道:“哦,是哪两个?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