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吩咐人拿了熟鸡蛋来帮芳姐儿揉哭肿的眼眶,他自己则去后宅向沈寄报告发展进度。
沈寄听他说完,叹口气道:“希望你这个芳妹妹真的能记住这次教训。”
小馒头道:“我不怎么喜欢芳姐姐。”小馒头本来带着妹妹玩,后来小亲王回来了,便丢给他了。小亲王从宫里带回来了一匹白色的大马,抱了小豆沙坐身前,俩人在相府的马场跑马呢。其实小亲王是来取饺子的,不过还没有包完,他也不急着走,便带小芝麻玩上了。
“其实她也没有真的就十恶不赦了。在这个年岁,又有家里大人熏陶,想嫁入高门是很寻常的。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想过嫁一个白马王子呢。”沈寄脱口而出之后,两个儿子都盯着她,不由暗骂自己怀孕怀傻了这种话怎么一下子就讲出来了。再两个儿子都盯的是她身后,她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去,就到面色微红的魏楹被小权儿扶着。这两兄弟才是真的盯着她在呢,尤其魏楹。
小权儿强忍住笑:“大嫂,宫宴上向大哥敬酒的人有些多,他多喝了两杯。人交给你了。”
小包子和小馒头见状也道:“爹,娘,儿子先出去了。”他们爹起来不像喝醉了,就是多喝了几杯,这会儿肯定也醒酒了。不然小叔叔直接就把人交给怀孕的娘了。所以他们也不留下来帮忙了。
闲杂人等一下子就全退散了,魏楹还是站在门口,“白马王子,王爷那样的?”他进来的时候正好到小亲王牵着马回来,马背上稳稳坐着的小豆沙还腾出一只手朝他挥手喊爹。
“啊?”沈寄还不知道小亲王骑着白马,闻言一脸的茫然。
魏楹走进来,“你在芳姐儿那个年岁的时候,不是在华安卖小吃么?”嗯,那个时候应该是他游学的最后一年。难道,那一年里出了什么骑白马的王子?
“呃,是啊。”沈寄心道,我说的其实是上辈子念初一时候的事啊。魏楹走得还算稳当,她也没有起身扶他。只暗自懊恼自己这会儿鼻子不灵,居然连他身上的酒香都没有闻到。真的是一孕傻三年不成?
“你那年遇上谁了?”当年,在二狗子之外,她其实还考虑过别的想嫁的对象?还是个王子。他居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可恶!魏楹的脸沉了下来。好险,幸好只去游学了三年,不然墙角都要被人给挖了。华安那样的地方什么时候竟然冒出个王子来了?
“没有、没有,我就打个比方。这和芳姐儿想嫁高门一样,没有特定对象的。”沈寄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魏楹。
魏楹伸手接了坐下,狐疑的盯着沈寄,“你不是一向中意简简单单的生活么?”
“是啊,所以我其实只是在替芳姐儿辩解。那个年纪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可以理解。华安那种地方,哪里会出现什么王子啊?”
魏楹想了想,确认沈寄只是随口在瞎说,带着抱怨口气道:“你就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如果她能够爱慕权势,他反倒轻松多了。
“我那会儿成天想的就是赎身啊、多卖些铜板啊,哪里有风花雪月的心思?走吧,半山寺一千二百个素馅饺子,差不多要包完了,咱们也去包上几个。”沈寄说着,让人去把魏楹的家居服拿过来服侍他换。小厮立即去到小房那边拿了过来。
“为什么是一千二百个?以往不都是一千个么。”
“济慈大师带了一些弟子进京,就挂单在半山寺。我不能去见他,过年总要送些饺子吧。”
“哦。”
魏楹的确是一路回来已经醒酒了,他是故意借着酒意走到走到正房这边来的。正好遇上沈寄说错了话在心虚,一时就忘了早就把他撵到房去独寝这茬。就是想起来了,当着小权儿和两个儿子的面,也是不好赶他过去的。再说也过去一个多月了。这就是魏楹的如意算盘。这放年假这么长时间,他才不想都一个人在房冷冷清清的睡呢。搬回来,就算男女大事还做不了,也多点人气啊。
这会儿家居服从小房拿过来,沈寄也反应过来了。不过过了这么久,她气也是早消了,便只做不知。魏楹乐得她提议去小厨房,朝两个不足十岁能够进内宅的机灵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便知道要趁着女主人出去的当口,把男主人的东西都搬回正房了。守正房的小丫鬟到女主人已经默许了,自然是会大开方便之门了。
在路上,沈寄把孙志旸的事告诉了魏楹。他沉思了一下,多半如十五叔猜的,孙志旸和定远侯说不得有些不可说的关系。所以靠山王府才会抓了他们母子有所图谋。这会儿估计靠山王府热闹了。
魏楹到了小厨房,差不多家里的人便又都聚到了这边,就连小亲王都过来擀面皮了。他一坐下就发现魏楹了他两眼,不是以往那种亲切和善的目光,有些高深莫测,顿时感到莫名其妙。
小权儿三叔侄都知道他属于躺枪,暗自好笑不已。
芳姐儿这会儿自然是没有露面,她没脸出来。不过过两个时辰的年夜饭,她是必须露面的。晚上吃饭前还要祭祖呢。她就是要称病不出,也得等到祭祀完祖先。所以方才十五婶把娴姐儿带回去,是说了她一顿的,说她操之过急了。不该这么急吼吼的就让芳姐儿知道,然后难为情。好歹过了今天再说。
娴姐儿听母亲讲了大嫂从进门到成为宗妇的过往,心头真觉得不容易。反正如果换了她,她是不能忍的。
“魏氏不过是香大族,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