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的好意,“再生之德,没齿难忘!”

趁夜送走了眉娘,沈寄心头一番感概。女人就是这样成熟的,受的伤越多越有风情万种。这个女人如今算是涅槃重生了吧,就凭她当初在窅然楼绝唱一般的不屈,日后想必不简单。不过这时候,沈寄真是没想到数年后,会在那样的情势下再将眉娘。

回去后,沈寄对魏楹表扬了一番,“这么一对比,你真是好到天上去了。”

“打住,拿我跟那种人比,这是侮辱我!”顿了一下又道:“你明儿就给芙叶公主送银子去了吧。她家下人在偷偷当东西了。”

沈寄愕然,“这才多久?堂堂公主府就被掏空了?”

“金山银山也架不住没有一个好的当家主母,你是不知道她在外头是如何败家的。还有府里三不五时就有宴席,真正的朱门酒肉臭,那撒出去的都是银子啊。而且她回来才多久,积累不够。这次一应财源都断了,到处打点也花了不少。”这个时候把银子送去才会被珍惜。

沈寄想了想,“那我明天给她送一万两去。”好好计划着花,不再大宴小宴不断,够一大家子花两三年了。就算芙叶再不会理财,撑到三法司会审结束应该也够了。到时候她或是降位份或是罚金银,一些产业还是能收回的。只是日后人人都会知道她失了新帝欢心,没人会上赶着送银子给她花了。

“嗯。”

那个长得和自己很像的替身,沈寄回家安顿好后,就托回乡的十五叔去芙叶的庄子领走找了他江湖上的朋友送到关外去了,连她一家子都送去了。她的父亲当年重病濒死,是微服的岚王派了大夫治好的。起因嘛,当然是因为看到她有七分长得像沈寄。所以,她才会对魏楹说她欠了人的命。

当晚熄灯之后,魏楹直接钻进了沈寄的被窝。

“热!”

“活动一下,出了汗再洗个澡睡着才舒服。”

“我洗了澡的不想再洗。”

魏楹知道她这是有些心气不顺,只得躺平了道:“要不,我去求外放?”

“你不是要给皇长子当先生么,说什么外放。”

“又不少我一个。”

“外放还不是一样的忙于公事,我一样需要到处应酬。算了,早知道你舍不得辞官的。就是真辞了,你成天家郁郁寡欢的,我难道还能一个人在旁边乐呵啊。对了,要是外任,有没有八府巡按这么一个官儿啊?听说是巡视各省,考核吏治的。”

魏楹想了想,“没听说过,不过听你这么说也不是朝廷常职,倒像是钦差,代天巡视嘛。你哪听来的?”

“不知道从哪的戏文里听到过。”

“这钦差可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得是皇上的心腹重臣。凌大人是吏部侍郎,如今有这样的差事肯定是他的。”

沈寄失落的‘哦’了一声,“我就是戏文看多了,突发奇想。你不用理会。”果然,皇帝大臣遍天下游走,到处打抱不平,就只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事儿啊。

“以后,要是有这样的机会,我想办法争取吧。”魏楹也没和沈寄多说,道理她都懂,和她讲大道理就没有必要了。她也就是心头不舒服,过一阵子也就没事了。女人嘛,难免有点小性子。当然,她肯对你使小性子那才是真亲密呢。

本来沈寄最近精神不大好,近身的人也都以为是她巴盼许久的辞官回乡最后还是没成,再加上今年秋老虎过度肆虐,败了她的好胃口才导致的。直到三法司会审结束,芙叶从公主降成郡主后,沈寄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小日子好像没来。

“苜蓿,快到二门让人把徐大夫找来。”

苜蓿应了一声,就赶紧让小丫头去了,回来问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我这月没换洗。”

苜蓿是半道来接班的,一时没留意到这个。闻言赶紧去把当值的凝碧叫了进来。

凝碧闻说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是奴婢疏忽了。”近来一场一场的喜事,她和挽翠代表沈寄打理,也忙得忘了这茬。

沈寄小声道:“我自己都疏忽了。”算日子,应该是她回来的第一次吧。那个时候肯定没想到避孕这类事了。她是不是还应该谢谢刚回来那段时日魏楹别扭了将近一个月啊。不然,这孩子的日子怕还有些说不清楚。

对于魏楹不相信她说的,却相信皇帝说的。沈寄不是不呕的。可是想一想,理智的分析,在这事儿上,她的确是有说谎的动机。而皇帝没有,他巴不得他们家因此闹内乱呢。而且,他也是犯不着跟魏楹解释的。

等到徐方诊完脉,报出的日子正是那一日。魏楹大笑着亲自送到了二门处,又让小厮送出府,顺便抓一副安胎药回来。

“哈哈,我们家老三来了。”魏楹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小包子听到消息像箭一样的冲了进去,魏楹赶紧一把将他拦住,“不许到你娘身上去,撞到不得了。”

欧阳先生听说了,便提早放了小芝麻回来。小芝麻背着沈寄给她坐都顾不得放就来了。

屋里立时展开了对魏老三名字的讨论。

小芝麻伸手由着苜取下来,然后站在沈寄跟前,“娘,要是妹妹就叫小豆沙吧。”

小芝麻,小豆沙,沈寄点头,“行!”

小包子不甘落后,“弟弟的话,就是小馒头。”

沈寄继续点头,“没问题。”

魏楹的眉头皱了皱,瞧着娘三起名字的水平,他开口道:“儿子叫华年,女儿叫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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