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楹嘴角嘲讽的一勾,“谁让今上之前那么不得文臣的心呢。可不就想赶紧培养自己人么。不过还好,新进士都是填到低位的,没得一入仕就做高官的。那些高位的文臣,皇帝还是不敢都动了。磨合个三年五载的,等这两批人成熟起来,朝政上也就顺了。不过我真没想到皇帝的魄力这么大,去年竟然接连三次人事大变动。”
“安王会老老实实做王爷,给今上三五年的安稳过度时间么?”
“不会,所以皇帝还有得忙咯。”忙点好,省得惦记他媳妇儿。
“唉——”沈寄叹可口气,然后下颚就被魏楹捏住了,“你替谁叹气呢?”
“我替百姓叹气可以吧,天家兄弟相争,可后果却要天下百姓来承担。真正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还差不多。”魏楹低头亲下去,结果又被沈寄挡住了,不由恼道:“你也差不多一点吧!”
沈寄陪着笑脸,“就一句,我再说一句。”
“说!”
沈寄的手指在魏楹胸口划拉,“持己,你可千万别跟着安王做什么。他已经是个失败者了,如今更是没有了大义的名声。咱们家可不能给他陪葬。”
魏楹脸色一肃,“你怎么知道……”他大书房的事,沈寄怎么这么快就知晓了?
沈寄本来是靠在魏楹身上的,闻言直起身子,“他真的又派人来联络你么?你可别犯糊涂啊。他们两兄弟争天下,咱们犯不着搀和。而且,你受先帝知遇之恩,也不好出尔反尔。日后不管成与不成,你可都是贰臣了。”
新帝登基,魏楹是有功之臣。旁人看不出他从京兆尹到鸿胪寺卿是明升暗贬,安王肯定不会看不出来。魏楹失去政治上的前途,自家媳妇又被新帝惦记,安王不拉拢他拉拢谁。而且魏楹当初也是被先帝大去前安排后事有所交代的人。要是肯站出来说先帝本来属意安王,是今上篡改遗诏。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的是不可知。
魏楹点头,“我当然知道这里头的轻重。我已经拒绝了,我一个鸿胪寺卿,管的都不是要紧事,一个闲差罢可了。他们争他们的,我只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好了吧?”说完手指在沈寄鼻梁上刮了一下,“事不过三,你再泼我冷水试试!”
“不敢、不…唔唔…”沈寄的话完全被堵在了嘴里,魏楹以不可挡之势在她唇齿间攻城略地。
好半晌,里头的动静才停了下来,沈寄含糊问道:“还有十日就下场了,现在主考又定下了,你不去和举子们说说么?”
“之前就告诉过他们了,去看看皇帝登位前写的诗书,了解一下他当王爷时一心要推行的新政。回头我再去和他们随便唠唠就好。”魏楹把手从沈寄的衣领里拿了出来,暖玉温香在怀,他是一点不想离开啊。
“青天白日的,快去吧!”沈寄把自己被弄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楹儿——”
魏楹慢悠悠站起来,“什么事儿,十五叔?”
魏楹把门拉开,十五叔看到沈寄便笑道:“大侄媳妇也在啊。”说完挤眉弄眼道:“我来得不是时候吧?”
“没事儿,说吧,找我什么事?”
十五叔瞥了沈寄两眼,沈寄道:“放心,我不会去告诉十五婶的。”说完,便施施然的从大书房出去。
十五叔搓搓手,对魏楹说道:“你这里给我先拿三千两银子用。”
魏楹道:“我们家你侄儿媳妇管银钱,我身上只有每月领的两百两零花钱,还是管孟揣着呢。”
十五叔道:“瞧你这点出息。”
“十五叔有出息,干嘛来找侄儿借银子?你不是中了人的仙人跳,要拿银子去脱身吧?你侄儿媳妇还没走远呢,赶紧问她拿银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