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位姑娘叫秦惜惜,是扬州府本届的花中状元。如今被盐帮帮主养在别苑里在。”
“哦,正当红啊。”那就是为了跟魏楹放弃了如日中天的事业了,损失的金钱不可估量,这样看来所图甚大。而既然能在扬州做花魁,想必相貌、才情、为人、手段都有过人之处。沈寄把滚到一边的果子放到小芝麻手边,“既然爷拒绝了,那盐帮帮主是自己收用了?”
“没有。后来夫人要往这边来,盐帮帮主觉得是自己时机没找对,准备过一阵子再献。”
沈寄挑眉,“这么有信心啊,你家爷到底是对人家姑娘做什么了?”昨日鲁成请来的两个清倌人,想来和秦惜惜应该要和差不了多远。可是魏楹对人家完全不感冒,看来还真是有些中意秦惜惜。她心头一酸,险些落泪。赶紧借着低头看女儿憋了回去。
管孟低着头,不敢看向沈寄的方向,“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秦姑娘本就是花魁,爷受邀到那种场合也只对她加以辞色过,后来便每次都是她出来作陪。这么一来二去的,也就听旁人说起了秦姑娘的身世。”
沈寄点头,如此才貌双全的佳人,先是因为乡音引起魏楹注目,然后有不堪回首的身世和自强不息的性情,是让人难以拒绝啊。而且,说也是旁人代说,并不是她本人凄凄恻恻的述说,这就比较高杆了。至于乡音,如果是有意为之,那此女心急当真不浅。
沈寄都懒得问为何没有通知她,阿玲一则只是下人二则她怀孕辛苦,有些事如果管孟不告诉她她也无从得知。而管孟,那可是魏楹的贴心豆瓣啊。如果自己让他对秦惜惜做什么,他可以没有二话就去了。但是要他出卖魏楹,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也懒得一一细问了,凡是与此女有关的,你都给我细细道来。再有隐瞒,日后你也不必认我是女主人了。”
管孟忙道:“奶奶对小的有救命之恩再生之德,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开始便是盐帮帮主引荐的,后来熟了之后,只要爷出席的场合,主人家便千方百计的请了秦姑娘来作陪。秦姑娘也为爷推了不少客人。可是小的敢发誓,爷跟秦姑娘之间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采蓝看着时辰送来了小芝麻的辅食——蔬菜米糊糊,沈寄便一手圈了小芝麻一手用小勺子喂她,“继续说,别停!”
“是!盐帮帮主替秦姑娘赎身之后,秦姑娘确有自荐枕席之意。外头不知怎么传开了奶奶的身世,就说爷一直不肯纳妾,是因为奶奶的出身着实低了一些。即便纳个小家碧玉,那出身也把奶奶压过去了。爷怕奶奶受委屈,这才一直没有动那个心思。而秦姑娘出身青楼,身份比奶奶还低,所以要进门便没了这层顾虑。”
沈寄正在哄着小芝麻张嘴,“乖乖,来,啊——”闻言抬起头,“合着这倒是一个优势了?”也即是说她有一个已经表明车马的对手。对方对魏楹想必是势在必得。而自己,的确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两人之间眼看势必有一场争夺了。以沈寄的性子,真的是很讨厌这种两女争一男的局面。所以,这些事情,还是交给魏楹去解决吧。他如果解决不好,那自己再想对策不迟。
小芝麻食量很是不错,大口大口的吃着,小碟里很快就去了一半。不过吃了这么多她就不肯再吃了,沈寄便也不再喂。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孟忐忑不安的下去,他如今是前衙内宅的事都在管着,很快便到了前衙。魏楹在处理今日的公事,只是身边伺候的人还有下属都觉得他今天很不好伺候,挑剔得很。他来此一年有余,早将人收服的收服,威慑的威慑,一时前衙的人也是人人警醒不敢犯什么过失,以免转到知府大人的刀口上。只是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人猜到知府大人怕是同夫人吵架了。自夫人来后,大人的精气神可都与往日不同啊。以往可没人能影响到大人的情绪。不过这样的大人也才显得不是那么少年老成莫测高深。
“叫你去问什么?”待人都走了,他对着垂首站立在一旁的管孟道。
“就问了些秦姑娘的情况。”
魏楹皱眉,“别人是吃醋,她简直是捧醋狂饮。”
“那也是奶奶在意爷啊。”
“哼!”女人嘛,偶尔吃吃小醋挺可爱的,可这样草木皆兵的是不是太过了。魏楹等了会儿又问:“她就没问问我吃早饭没有?”
管孟不敢骗他,而且也骗不过,只得道:“奶奶像是心头气还没消。”
魏楹心道,我气还没消呢,居然敢把我踢下床,长此以往还得了。
“她在做什么?”
“喂大姑娘吃饭。”
哼,就知道她女儿。
“爷,要不要让厨下做点吃的送来?”管孟知道他是饿了,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还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你去一趟盐帮,告诉肖帮主,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三日之内把秦惜惜嫁出去。他自己收用也好,嫁给旁人也罢,总之要嫁出去。本官和夫人给她添妆,日后若是受了欺负,让她尽管上门求夫人。”
“是。”
管孟出门前特意遣了个小厮到后宅把这事告诉了沈寄。挽翠听了在一旁道:“奶奶,这就好了,爷的态度很明确呢。”
沈寄一哂,她难道是担心这个秦惜惜。她怕的是这件事处理不好,将来魏楹会守不住。她可不想替他照顾好妹妹以及庶出的子女。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