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瞪着他,魏楹假装没看到,拿起一本书来翻。沈寄想了想,就是现代那些男人都忌讳为这事看大夫,别说这会儿了。而且一向也没有男人为这事看大夫的,大不了妻子不生,就纳个妾,除非都不生,否则都绝不会寻医问药。
“那好吧,如果看了我没问题,那你也得看。”
“嗯嗯。”
大夫上门来,给沈寄把脉。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动作慢条斯理的。魏大娘在一旁陪着。好半天,老大夫才收了脉枕,“魏夫人幼时有些失于调养,又自小劳作伤了根基。而且,你小时候是不是还在冰凉的河水里侵泡过许久,至今一到冬天就手足冰凉?”
沈寄迟疑道:“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可是确实是十分的畏寒。冬天穿再多手足都是冰冰凉的,而且睡在被窝里也很难睡暖和。”如今冬天,魏楹就是被沈寄当暖炉抱着贴着的。
魏大娘在一旁脸色惨白,幼时失于调养,这个看沈寄刚到魏家时跟芦柴棒一样,脸色发青头发枯黄又少就知道了。至于自小劳作,那的确是的。又听她说了畏寒心就更往下沉。忍不住开口,“大夫,那还能有孩子么?”
沈寄也很紧张的把老大夫盯着,后者捻捻胡子,“夫人是肾阳不足,胞宫失于温煦,不过好在如今身子还算见状,好好调养还是有希望的。先吃几副药看看吧。”
阿玲付了诊金让小厮送老大夫回去顺便把药抓回来。
魏大娘脸上发白的坐了一会儿,勉强笑道:“大夫都说还是有希望的,你别急,等调养好了再生就是了。”
“嗯。”
魏楹知道了脸色不大好,不过也是对沈寄温言安抚。他小时候过过一段养尊处优的日子,即便后来出逃,养母也一直把他当尊贵的读书人养着,从来不曾真的吃过苦,所以虽然曾经大病过一场,身体底子倒是比沈寄好多了。只是按那老大夫说的,沈寄在水里泡的时日怕是不短,难不成她是失足落水过?可那也不至于泡了许久,难道她是让大水冲到所谓的家乡的?只可惜她一概推说忘记了。
沈寄笑道:“既然找到了根源,那就配合大夫好好治呗,又不是一定不行了。”话是这么说,只是心头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来真是她的问题啊。
魏大娘却是私下里念叨那时候让沈寄整日劳作,可自己也不知道她会成为魏楹的媳妇,自己那个时候也是整天的干活啊。
魏楹听了摇头道:“这个怪不得姨娘,你们两人都是为了供养我读书应考才会那么辛苦的。先吃药看看吧,总是能治的就是了。”
魏大娘迟疑道:“如果、如果……”
“不会的,后来姨娘不是也教了小寄许多保养的法子么,她那头黑发就是这么养出来的。所以也不是一直都失于调养。会有办法的!”
魏大娘看他说得斩钉截铁的,便把话咽了回去。可如果真的小寄不能生,也不能就这样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知府大人府上召了大夫去问诊,家里人又没病没灾的,所以很多人便都想到了是不是知府夫人肚子一直没动静着急。到后来,话越传越玄乎,直接就说成了知府夫人不能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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