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看向魏楹,什么鱼儿上钩了。魏楹笑笑,对她招了招手,意为附耳过来。嗯,隔墙有耳,沈寄乖乖的就过去了。
魏楹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看她微微颤了一下,低声笑开。一直都是他为沈寄着迷,不用她特地做什么,他在她身边就心潮起伏难以自制,现在看到她为自己身体起了反应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哎——”正在得意,胳膊内侧的软肉被人用拇指与食指捏住,转了半圈。
“耍我很好好玩啊?”沈寄方才是一下子身体起了反应,这下纯是恼羞成怒,“快点说!”
“嗯,我之前不是说给陈复挖了一个坑么,可是他一直谨言慎行深居简出的。这段时日,你的心思一多半放在宝月斋,内宅的事都交给顾妈妈在打理。他终于一时不忿,咬了我的饵。”
“他不服?”
“他当然不服,你根本是把他这个内宅主管架空了。你看各处你都安插了人,而且那个浮动月例一出来,兑现之后众人干活都比从前卖力。他就是想挑事也得看看众人配不配合。而且,虽然不少世仆都有亲属在老宅,二夫人却也不好随意就把人怎样。又有像李嬷嬷这样的老人儿暗地里帮着你。顾妈妈等人也得力。所以,府里的人手你如今是可以令行禁止的了。”
沈寄皱皱鼻子,“那是没事的时候,我就担心什么时候府上有大事的时候出幺蛾子。平时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说出去还不是我管理中馈不得力。”
“所以,陈复这个人一定不能留下。之前全当我是冤大头,一个个不知道偷摸了我多少东西去。这里头少不得七婶的纵容。算她知机,没有留下夺你的中馈大权。不然我非让她颜面扫地不可。借着办婚事,连侄儿的银子都贪。可是陈复,那却是二夫人的爪牙。我留他不得。”
被人黑了自家钱财,这事云起也恨得牙痒痒,可是为了长远之计,只能是认了让人重新清点造册作为元始库存的数目。
“要弄走陈复,很简单的一个栽赃陷害就可以了。不然,我们当这个主子岂不是白当了。不过,他之前一直深入简出,所以没有机会行事。至于是什么事,等过两天十五叔来了,你一看便知。”
既然如此,沈寄也就没有多问。
过了两天的晚上,沈寄在西厢的榻上看宝月斋的账册,魏楹则在一旁读书,家丁来报十五老爷来了,怒气冲冲的,还让他们马上出去。
沈寄和魏楹对视一眼,来了。都带着惊讶的神情下榻穿鞋,然后急急到了正厅。
“十五叔,出什么事?”魏楹问道。沈寄便小媳妇的跟在他身后不出声。
十五叔正坐在大椅子上,闻言从胸口掏出一件物什,“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沈寄看了一眼,是一只很漂亮的玳瑁钗,不明所以的看看魏楹,人前她是不会胡乱接口说话的,要等着一家之主发话。心头却在嘀咕这个东西就是拿来陷害陈复的?忽然眼里一亮,之前府里不是丢了不少东西么,而且魏楹前两天还特地提到过。那些东西认了归认了,可是找到了却是不能当没有这回事。自然是要彻查一番的。这么一来,经手这个东西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她之前给下人发奖金,发出去不少啊。一个十两银子一月的总管,就要发五两银子的奖金。林林总总算下来,一个月府里下人月例多了好几十两。那既是新官上任给的好处,是为了更好的管理内宅,也是为了暂时把局面稳住。如今,新买来的下人已经可以上手用了,府里可以拉拢的也都拉拢了,也是时候换换血了。还有七夫人,这次自然也跑不掉一个管家不力的名声。
魏楹看了一眼,“侄儿不认得。”
“不认得,你不认得我认得。这是大嫂的东西,是新婚时旁人送的礼,我在她首饰匣子里见过许多回。”
沈寄一惊,这是亡母遗物啊。
“你知不知道我在哪里找到的?在一个青楼女子头上看到啊。”十五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就差捶胸顿足了。
魏楹的脸色立时变了,声音低沉的道:“给我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连亡母遗物都看顾不好,导致流落出去被青楼女子得到。这实在是非常打脸的一件事。
十五叔阴测测的道:“不用查了,我已经问清楚了,这个钗子是你们府上的内宅总管陈复送她的。”
“把陈复给我拖上来。”魏楹一拍桌案,外头训练有素的家丁立时应了声‘是’就下去了两个。
沈寄叫了顾妈妈过来,“你看看,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顾妈妈看了看,“不认得,不过我记得清点库房的时候上头记载有这么一只玳瑁钗损毁了,我还看到了残片。”
记为损毁,还有残片,可如今东西却是流落出府,还戴在了青楼女子的头上。这不是监守自盗是什么?是挺简单的栽赃嫁祸啊,怪不得魏楹都不屑于讲。
一时间,议事厅里灯火通明,所有下人都被召集过来。而曾经威风凛凛的内宅总管陈复则灰头土脸衣衫不整的被家丁拖了上来。这可是老赵头亲自调*教出的家丁,孔武有力。
沈寄是坐在屏风后头,这件事发生在她嫁过来之前,而且事涉魏楹亡母遗物,由他亲自处理。
“爷,奴才自问一直兢兢业业,对爷和奶奶吩咐的事不敢有丝毫怠慢。如今爷遣人如捉拿小鸡一般对待奴才,好歹让奴才死也死个明白。”陈复从地上站起,故意没有去整理被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