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无尽的痛苦,凌威感觉身体在扭曲着,就像遗传学上的染色体图,扭曲得支离破碎,身体内的穴位在发着异样的光芒,那些光芒化着一条条虚幻的线条,缠绕着身体,越来越紧,直到把身体彻底揉碎。痛苦忽然全部消失,思绪进入一种飘渺愉悦的状态,有一种重生的快感。窗外阳光流泻进来,全身暖烘烘的,如同阳光融化冰雪,隐藏着大地回春的勃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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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城市,无论大小,总是有一条河流灌穿或环绕,崔溪镇也不例外,一条小河从镇中心蜿蜒而过,河堤曲线优美,就有了个很文雅的名字,柳叶何,河水同样是从太湖而来,清澈透明,看起来就感觉一股甜香。
崔溪镇卫生局紧邻柳叶河,环境幽雅。会议大厅宽敞明亮,虽然瘟疫横行,但这里还是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当然,这时候卫生局是支柱,就像一面旗帜,不能倒下。就连卷角也不行,必须迎风招展。走进大厅让所有人都精神一振,觉得瘟疫没什么了不起,心中充满希望。局长胡伟也穿得西装革履,干净利索,一脸微笑,他是小镇卫生系统的最高官员,平时趾高气扬,今天却与往日不同,在各国卫生组织和国家卫生部的人面前,他只能充当接待员,偶尔还端茶倒水,当然服务的对象是黄思羽和李部长。
国外的卫生组织自然而然和中国分了开来,在会议大厅坐到一起,与保和堂和共和堂保持一点距离,共和堂的人很多,楚家的几位老人坐在后面,楚云和楚青竹坐在前排,旁边居然还有两个外国人,白皮肤蓝眼睛,高高大大,他们是共和堂合作的伙伴,埃及人罗羽和罗志。保和堂相对而言比较冷淡一点,几位学生坐在后面不是像楚家几位老人那样实力雄厚,而是一种陪衬。唯一重量级的是川藏药王的大弟子陈海,正襟危坐。他不善于伪装,面容上带着微微的忧虑。保和堂的顶梁柱凌威并没有出现,坐在主人位置上的竟然是一位姑娘,不过姑娘引起的关注丝毫不亚于被誉为神医的凌威,不仅仅因为她是有名的茶道大家,醉仙阁的阁主童婉茹,她的美貌就足够令人震惊,举手投足间飘逸出尘,端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微笑入春风荡漾,令所有人都忍不住瞄上几眼,似乎在贪恋无尽春光。有几位身材雄壮的外国人干脆双眼直勾勾盯着童婉茹。
“各位,人到齐了吧。”胡伟局长清了清嗓子,刚要继续说下去,门口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还有我。”
所有目光转过去,历芊芊苗条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她当然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胡伟只是出于礼貌,对她点了点头:“姑娘,请坐。”
历芊芊也微微点头,神态中流露着高傲,似乎藐视大厅里的一切存在,经过童婉茹面前,微微笑了笑:“童姑娘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漂亮。”
“请坐。”童婉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充满真诚。历芊芊缓缓落座,目光一扫,和陈海的目光碰了一下,两个人同时一震,从对方的目光中他们同时看到一种异样的东西,两个人心中也同时出现疑问,可以确定,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那种异样而有点仇恨的感觉不知从何而起。
“给位,感谢大家对崔溪镇的支援,接下来对这几天的结果进行一下总结。”胡伟扫视一眼,看了看手中的一张报告,接着说道:“英国的朋友已经初步解决病患的表面病症,法国朋友提出一种很好的治疗方案,不过需要很长时间,俄罗斯的医师要求从遗传角度考虑,但改变遗传就是改变人类基因,这个课题也值得思考……”
所有后来支援的外国组织的方案都是利用西药的抗病毒和消炎药解决病患的表面症状,有效但作用不大。胡伟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作为一个卫生方面的负责人,他当然希望尽快解决瘟疫,但内心里还是不希望这种荣誉落入外国人手里,这样的结果,共和堂的楚云早就达到,毋庸置疑,这些外国人被踢出局是必然的,国家卫生*部最担心的就是外国组织找到治疗方法,然后添油加醋贬低中国,现在完全可以放心了。胡伟眼角瞥了一下楚云,声音提高了很多:“现在,取得最好效果的就是共和堂的楚云,他们利用自己神奇的针灸和中药技术,结合埃及朋友的药物,取得可喜的成就,他们已经把许多濒临死亡的重症患者从鬼门关拉回来,还把他们的症状全部祛除,现在可以把瘟疫控制在不死亡的局面上,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病毒。”
“但是,你们也只是控制表面,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还是有留下来的必要。”一位外国人不甘心胡伟贬低他们而抬高保和堂,站起身,用蹩脚的汉语表示他心里的不满:“我们至少要等到这件事有结果,也好向媒体交代。”
言下之意,瘟疫病毒一天不除根,这些人都要在这里掺乎,他们除了帮忙,更多的是把这里的新闻传回去,这样就离开当然不甘心。话音一落,黄思羽身边的李部长缓缓站起身,声音不紧不慢:“我解释一下,我们很感谢世界各地对我们的帮忙,但是,眼下的情况大家都明白,我们中医有能力处理这件事,不过我们没有让大家离开的意思,在小镇医院有专门的研究室,大家可以在那里继续研究病毒,也可以给我们提提意见。”
话说得很婉转,不软不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