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轩回到保和堂已经很晚,却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慢慢平复还有点兴奋的心情。依偎在凌威肩膀上的感觉实在太美妙,美妙得让她不舍得忘记。
很小的时候,陈雨轩就显露出很高的医学天赋,父亲撇开儿子,把她重点培养,还托人送到药王门下学习,她也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回到保和堂一年就把保和堂做成赫赫有名的中药堂,令人刮目相看。
事业的极度成功往往也伴随着另外一些的失去,就是光阴,她没有一点闲暇考虑自己的问题,就更不用说花前月下了,凌威和她更多的是工作上的合作,就算考虑其他也是一闪而过。最近随着保和堂事业的平稳发展,有点空闲,看到一对对情侣花前月下,就连梅花都和西门利剑成双成对,她忽然有一种空虚感。当然追求她的人也不少,整天游手好闲的哥哥从没间断过帮她介绍,可惜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花花公子,还有的就是哥哥试图巴结的小权贵。陈雨轩连一点兴趣都没有,开始还应付一两次,后来看看相片就立即否定,再后来干脆连相片都不看。
近水楼台先得月,对于凌威,陈雨轩却熟悉得几乎忽略,内心对他有一种依赖,她总认为是事业上的原因,在湘滨大酒店,楚青竹拉着凌威跳舞,陈雨轩忽然升起一股冲动,似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接二连三有女人从她身边抢走凌威,这次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可当她邀请凌威跳舞的时候,孙笑天的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太湖边,依偎在凌威的肩膀上,陈雨轩明白了什么叫幸福,踏实,一刹那她才感觉到自己是个女人,被人呵护的小女人。不用什么甜言蜜语,凌威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感觉,女人与生俱来的直觉,陈雨轩觉得自己找到了自己除了事业想要的东西。
两个人一直坐到深夜,直到一阵春寒料峭的风吹过,陈雨轩才恋恋不舍回家。到凌晨她才迷迷蒙蒙睡去,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到自己驾驶着一艘快艇,凌威站在身后,手臂环绕着她的肩头,两个人乘风破浪在碧波万顷的太湖上尽情飞驰,山水相依,春意连绵、、、、、、
美梦中醒来,天刚蒙蒙亮,陈雨轩洗把脸,活动一下手脚,好像很久没有锻炼了,换上运动服,一边踢腿一边下楼走到后院。春日的太湖边多雾,天边霞光隐现,院子里还是有点朦朦胧胧,露珠从花树的叶面上滑落到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墙角有许多练习跆拳道的工具,没有梅花的配合,练起来也不方便,陈雨轩捡起一块木板,双手举过头顶,然后下落,抬腿,干净利落踢断。
“好。”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赞叹。陈雨轩吃了一惊,慌忙转身,凌威身穿白衬衣立在身后,陈雨轩娇嗔地推了他一下:“大清早吓人啊,也不吭一声。”
“我在欣赏你出色的功夫表演。是你太专心了才没注意到我。”凌威拿起被踢断的木板,看了看,咂了咂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纯木板,厉害。“
“这点算什么,小意思。”陈雨轩自信地扬了扬秀发:“我一拳可以击穿两块木板,要不要表演给你看看。”
“免了吧。”凌威轻声笑道:“女孩子太霸道,小心找不到婆家。”
“你怎么拿我开心,找不找到婆家不关你的事,又不会赖在你身上。”陈雨轩一边说一边弯腰捡起两块木板,合在一起交给凌威:“来,抓住了,梅花不在,你就辛苦一下帮我练练。”
“愿意效劳。”凌威看了看木板,身体微微下蹲成马步,双手握住木板的两边,平举向前。
“好。”陈雨轩清脆地叫了一声,身体前冲,拳头重重撞击在木板上,咔嚓一声,木板应声断裂。
“好厉害。”凌威看了看手中分成几块的木板,若有所思:“你说,梅花的功夫怎么样?”
“她进步比我还要快。”陈雨轩想了想,应该比我还要厉害一点。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她怎么进步如此神速?”凌威把问题抛给陈雨轩。
“激发潜能。”陈雨轩不假思索地回答:“梅花知道一些大周天针法,激发手脚的潜能是有可能的,年轻人好奇是难免的。”
“你的身体经过大周天调整过,潜能极大,为何没有那么厉害。”凌威摇了摇头,语气有点担忧:“任何一种东西,不同的人用起来效果不同,一心追求治病救人,针法就是一种好东西,如果用于争强斗狠,大周天针法就是一种害人的工具。”
“你的意斗的极限?”陈雨轩的声音压低了一点:“就像韩震天打拳一样,脱离了大周天针法的本意。”
“是的。”凌威点了点头:“这或许是我做错了。”
“你不用自责,即使没有你,大周天针法还会通过其他途径传出去,别忘记了我爹保存的针法图谱已经被人抢走了,现在不止一个梅花和韩震天,很可能有更多的人在背地里运用针法提高体能,用于杀人也不一定。”
格斗的极限当然就是杀人,陈雨轩说得并非危言耸听。凌威仰脸望着天边的朝霞,思索了一会,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有备无患,我们是要采取一些措施了。”
“什么措施?”陈雨轩看了看凌威,疑问了一句。凌威笑了笑,没有回答,扫视一眼静悄悄的后院。这里现在只有梅花凌威和耿老先生夫妇,梅花受伤调养不在这里,耿老先生这几天起得也很晚,没有人会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