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握了握凌威的手,她经常和病人打交道,理解凌威当时的心墙,疾病并不是病人最怕的,最拍的是那种生活不便,一切都要人照顾,甚至屎尿都无法自理失去尊严的痛苦。
“谢谢。”这次凌威感觉到楚韵的关切,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一连两天滴水未进,服侍我的哑巴有点着急,拉来云姨指着我指手画脚,云姨看了看我的脉搏,很温和地说道,孩子,生命不是用来糟蹋的,你不要辜负了医生救你的一片苦心,将来的路还很长,你要是没有决心站起来就真的永远站不起来了。我是医生,这些话经常对病人说,可听到别人对我说就是另一种滋味了,我想了很久,决定活下去,我只能两只手臂活动,就试着看一些书,那里全部是中医书,还有许多古籍善本,看了不久竟然迷恋起来,那是和我接受的西医教育完全不一样的天地,为了一点好奇和打发时间,我不停背诵书籍和药方揣摩其中的精要之处,三个月过后,我的病没有什么起色,我的中医知识倒是增长了一大截,云姨在屋内替别人诊病开药的时候,我还会偶尔插上一两句,云姨只是一笑了之。
又过了一个月,随着我的知识增加和经常冷眼旁观,我渐渐可以从病人的言谈举止中发现病症,云姨对我也另眼相看,会让许多病人到我床前接受我的诊治,云姨在一旁偶尔说上两句,指点我的不足。我又可以替人治病,恢复一点信心。可惜好景不长,有一天一伙人闯进来,对云姨语气虽然恭敬,但明显责怪她不应该把医术传授与我,云姨说只是拿我做实验,因为我的伤太重了,她要挑战一下,可那些人不答应,坚决要云姨把我赶出龙骨崖下面的村子。,
我被通过一个长长的通道送出山外,云姨把我安排在一个小镇上她信任的小药铺,不久以后,她和哑巴也走出大山,在小镇上治病救人,我反而有机会接触大量病人进行实践,同时我也燃起了站起来的欲*望,在云姨的一种神奇膏药的配合下,我的骨骼竟然奇迹般慢慢恢复一点,可以勉强行走几步。再后来,云姨传授了我子午流注和大周天针法,我刚掌握,那一伙赶我离开龙骨崖的人不知怎么又追到云姨行医的小药铺,云姨吩咐我马上离开,永远不要再回去,而且大周天针法不可以轻易使用,就这样,我匆匆别过云姨,行走江湖,直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才有信心过来寻找可可,可是、、、、、、、”
凌威的声音忽然变得伤感,噶然而止。楚韵当然知道为了什么,凌威历尽万般痛苦,终于有信心面对自己心爱的姑娘,然而姑娘却杳无音讯,怎么能不心伤,而楚韵更感到难过的是她知道可可死了,而凌威却不知道,心中还在痴痴守望。
又是一阵沉寂,沉寂得两人心情都有点沉重,楚韵轻轻把头靠在凌威肩上,算是给他一份慰藉,也是给自己一份踏实的感觉,不至于心慌,凌威一动不动,楚韵也放慢呼吸,感受着凌威心脏的跳动。
忽然,一丝轻微的声音传入脑海,楚韵猛然一惊,这当然不是凌威的心跳,也不是两人的呼吸声,而是,流水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