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捏着几根钢针,扫视着四周。手电光绕来绕去,看不清楚拿着手电的人,这样的条件使用飞针显然是不现实的。凌威把钢针放回针囊,再次抽出那把锋利的手术刀。两位埃及人拿着手电大步走过来,脚踩在地面上,咔咔作响,是军用皮靴。凌威神经更加绷紧,右手微微抬起。
两个人手里从一旁闪过,一位手里拿着手电和手枪,另一位端着一支冲锋枪,两个人虽然很谨慎,但还是没有发现隐藏在大树后的凌威。
凌威微微犹豫了一下,脚尖点地,向那两个人飞扑过去,两个人很警觉,迅疾转身,向一旁侧闪,这个动作在军警来说是完美无缺,可以第一时间左右分开,对手只要是一人,无论怎样都只能攻击其中一个,那么另一位就可以开火。但是,他们遇到了凌威,凌威身体机能已经到了一种特殊的境界,只要行动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两个人刚刚侧身就到了近前,一掌劈在拿着冲锋枪那个人的颈部,随着骨骼断裂声,那个人向一旁倒去。如此同时,凌威另一只手中的刀划开了另一位的喉咙,气管食管血管一起断,那人扔掉手电,手掌抓住自己的喉咙,摔倒在地,扭曲了几下没有了动静。
一阵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搜寻的人两人一组,是另外一组发现了这边的异常,一定是在疑问。凌威弯腰捡起地面上的强光手电,向喊话的人晃了晃,表示一切正常。
那两个人似乎并不怎么相信,一边继续叫喊着一边靠近过来,很快到了近前,凌威把手电光微微向上照着,自己则弯腰,捂着腹部,似乎受伤了。耳中仔细听着脚步声,估计距离差不多,扔掉手电,身体一个旋转,利用五禽戏猿猴的身法,利索地转到两个人的身后,就像对付前两个人一样,双手齐发,一位被击断颈骨,另一位被割断喉咙。
不过和前两位不同的是,其中一个人在倒下之前扣动了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响惊动了其他人,几束手电光集中过来,凌威如同站在日光下,本能地向旁边的树丛跃过去,卧倒,几乎贴着地面向前快速游动。
一阵密集的枪声,凌威可以感受到子弹在身边飞过。加快速度,向前爬行十几米,然后微微直起身体,猫着腰,沿着大树之间的荒草地向西边悬崖底下靠近,那里的草比较深,易于躲藏,也易于反击。
悬崖下地形比较复杂,凌威选择一个阴暗的角落,伏在草丛中平息一下呼吸,听着许多人在四周搜寻的叫喊声,快速想着逃离的办法。
草叶划在手背上,有种柔柔的感觉,凌威手掌下意识在地面上摸索一下,除了一把手术刀,他现在需要一样顺手的工具,一根粗树枝也可以。
树枝没有摸到,凌威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似乎吊在一根绳索上,身体微侧,借着暗淡的光线,看到了一根绳索从上面垂下来,绳索下吊着一个东西,一股药味清晰传入鼻孔。他对药物极度敏感,立即知道是当归。
当归?对了,自己传递给柳家兄弟的信息就是当归,他们读懂了,不然绝对不会有人在这里挂一块普通药材。
伸手拉了拉绳索,很牢固也很粗壮,上去应该没问题,问题是如何岔开那些搜捕之人的注意力。
身体微微后退,伸手抓住脚下的一块石头,抬手用力扔出,石块落在远处的草丛中,发出很大声响。那些手电光立即集中过去,紧接着是一阵枪响。沉寂了一下,那些手电光缓缓向那边的草丛靠近。
凌威双手攀住绳索,向猿猴一样快速向上攀去,转眼上去十几米。下面忽然有人惊叫起来,手电光回转,沿着崖壁向上,凌威可以想象有许多人举起了枪,枪口正对着自己。现在自己就是一个活靶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速向上移动。
啪啪,几声枪响,凌威感觉绳索忽然也在向上移动,上升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子弹打在脚下的石壁上,可以感到石屑纷飞。
一个圆圆的东西从身边落下,紧接着下面一片烟雾,枪声胡乱响着,子弹却失了准头。只有一颗擦破了凌威的裤子。
几分钟后,凌威手掌攀到了悬崖,一用力跃了上去,上面有微弱的手电光,一眼就看到了柳明柳暗兄弟两。
“谢谢你们两。“凌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要是没有柳明柳暗的及时接应,他会死得很惨
“凌医生,还有我们两呢。”玛丽在一旁插言。
“没想到你们也来了。”凌威看了一眼玛丽和卡亚:“我们快点离开,这里不安全。”
五个人借着不太明亮的手电光向山下快速撤退,一路没有遇到阻拦,很快就来到山下,面前是一条通向市中心的小路,两辆轿车静静停在路中间,刚好把路堵住。五个人刚刚踏上小路,汽车灯忽然亮起来。大家一闪身躲到树后,紧张地观看。这是唯一的一条路,遇到伏击就麻烦了。
车门打开,走下一位年轻人,向凌威等人招了招手,并没有说话。玛丽领先走过去,同时向其他人挥了挥手:“自己人,上车。”
轿车迅速离开小山,拐上一条宽阔的马路,不一会儿进入繁华的市中心,一直驶进一栋别墅的院子里。二楼餐厅,一桌丰盛的饭菜正在等着他们。玛丽的父亲萨默斯微笑着站在桌子旁:“好啦,今晚辛苦,先吃点东西,美美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很好。”
“爸,谢谢您。”玛丽甜甜笑着。
“谢我什么?”萨默斯转脸看着心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