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抓紧佐助的肩膀,试图将佐助快涣散的神志拉回来。
“佐助!你振作点!”
“鸣人。”
他发誓,他是第一次听到佐助用这么认真的声音叫他。
“……拜托你。”
“什么?”
“帮我……照顾好天夜。”
“这种时候胡说什么啊!还想着天夜……”
“你不明白。我曾失去过一切,是天夜……拜托你。”
那个将我从如泥潭深渊般的日子拉出来……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的人,分明早就决定了,不想把天夜交给任何人,绝不交给任何人,但是没办法……如果是鸣人的话,应该能很好地保护天夜。
因为鸣人比他们……都更了解孤独的痛苦。
视线渐渐模糊,这时候,佐助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眼神。
曾经几度出现在眼前,那样的眼神……温柔得仿佛将所看之人视为一世珍宝一样的眼神……
天夜,你究竟在看谁呢?
……透过我的眼睛,你在看着谁?
过去自己问过无数次,却始终被那人蒙混过关。
我想要知道。
哪怕是谎言,我也想从你口中听到你看的是我,不是任何人,更不是鼬。
哪怕是谎言,我也想……被你欺骗一次啊。
意识开始朦胧,快要无法思考,佐助用最后的力气将手伸向鸣人。
仿佛要将鸣人强制切换成另一种模式,嘶哑着渐渐淡去的声音喃喃说道:“你……可别死啊……”
瞳眸剧烈震颤。
第一次遭遇队友的死亡,鸣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变冷了。
不能原谅,竟然杀了佐助……
鸣人低下头,攥紧了手,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以鸣人为中心漩涡状地旋转起来。
经历过十二年前的某件撼动全村的大事的卡卡西马上就识别出了那股气息的真面目——九尾的查克拉,怎……!
冰镜内,白缓缓的从地上坐起。他刚才可是被拼命保护鸣人的佐助用力甩了出去,现在全身都痛。擦了下嘴角,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就在他打算开口跟鸣人说什么的当下,一股寒流迎面袭来。
那是一股比先前更强、更冰冷的查克拉气流。
说是强,不如说是彻彻底底替代了之前的九尾查克拉,更甚至令之完全消弭殆尽。
瞬息之间的变化顿时令外战场的四人愕然不已。
一时间,出现在那的不速之客受到了强烈关注。
——什么?这股查克拉……
再不斩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转动颈部,难以置信地看向白所在的地方,仿佛那里正存在一个难以匹敌的敌人。
他能感觉到,不,即使是毫无查克拉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到,迎面扑来的气息带着一种冰冻三尺的压迫感,正以冰镜为圆心不断向外扩散。
难以呼吸。
犹如置身于万米之下的深海中一样。
仿佛整个人都被扼住了喉咙,被剥夺呼吸,无法动弹分毫,甚至比之前的查克拉更带着一股强烈的不详气息。
冷汗顺着后背滑落,再不斩艰难地呼吸着,难以形容的震惊情绪直接表现在他摇动的视线上。
是谁?
究竟是敌人,还是……增援?
再不斩一面艰难地吸入空气,一面锁死了双眉。
因为他知道,也许自己根本无法战胜——若与之为敌。
与再不斩不同,几乎是一瞬间卡卡西马上就辨认出了这股查克拉的主人,他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冰镜上。
能拥有这股查克拉的,除了那个人之外别无他人。
终于出手了啊。
这么说……是要结束了吗?
“少……爷。”
望着眼前乍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对再不斩先生而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天夜,白看了眼昏倒的佐助,随后愧疚地垂下了双眼。
“……岺央?!”
鸣人的眼睛里还翻腾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在看清来人是谁后,鸣人二话不说便开始凶狠地指着白告状——“是这家伙杀了佐助!”
天夜只是盯着那一瞬间鸣人紧握住佐助肩膀的手不发一语。要说气愤,他又何尝不是?只是比起气愤,心底更有一股难以言语的刺痛。
他知道白是为了更大限度开发佐助的写轮眼才在最后关头以鸣人为目标,他以为佐助经过这一周的训练,起码有回击的能力,没想到……
天夜再一次用力紧咬牙齿。
——竟然自愿成为鸣人的肉盾!
为一个见面就没好脸色、三句不对就吵架、互看不爽的死对头做到这地步,仅仅是像佐助那家伙说的身体做出的自然反应吗?
竟然可以为了鸣人丢掉性命,连复仇也不管,甚至还可以把自己交给他……
死对头的关系总是很微妙的呢!
凯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中,想起凯当时说那句话时竖大拇指的神清气爽样,天夜更是气得几乎快咬碎自己的牙齿。
开什么玩笑!
越想越火大。
说到底这个没良心的混蛋究竟把本少爷当成什么!
本少爷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你的生命里当真没有我的存在吗!
尽管愤怒不已,天夜的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言的刺痛。有一种重视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也许他是过分了点,用这种方法让佐助觉醒写轮眼。
但这也是成长中必须经历的一环,所以天夜从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