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感、满足感,溢满了胸腔。
自从把君麻吕的病治好后,天夜就一直觉得很奇怪,理应获得自由之身的君麻吕为何还在自己身边,现在听到了答案,该说是高兴……还是意外呢,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讨厌。尤其是看到君麻吕像现在这样微笑,天夜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好。
人类是一种会被时间这种东西束缚住的存在。无论力量如何强大,单凭人力,是绝对无法扭转生命的自然枯竭。
——就算是神也不可能。
生命,这两个书写在纸上的字眼对神而言究竟有着什么意义,他不敢妄加断定。但一旦当神祗的神格消失,殒落的结果便是形神俱灭。再漫长的生命也有终焉的一日——无关于神,无关乎人类,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是神,看似无穷尽的生命也会走向枯竭。
有形的东西终会凋零,时间会覆灭一切,永恒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
然而就他所知,众神之中能真正意义上拥有永恒的,只有一位神祗。
无视时间与空间,无视生与死,一手掌控数万数千亿的灵魂,仅凭意愿便能让人类无视生死的界限无限复活。这位神祗,不惧毁灭,无谓前世今生与来世,万千世界可随他任意来之。
“哼嗯……”轻轻拖长的尾音意味深长,天夜的唇边绕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注视着君麻吕。
天夜在思考,作为他为数不多看得上眼的人之一,是否也要将君麻吕加入自己收藏品的行列。
嗯……不管怎么说,甩开了大蛇丸那个不把人的性命当回事的家伙,如果不活得开心一点,那就没有意义。
“你应该多笑笑,君麻吕。”
拇指来回描绘着与白皙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殷红眼底,这份鲜红的艳丽在君麻吕身上一点都不突兀。
视线从他的下眼睑转到眉尖上的两点殷红,天夜看着君麻吕的脸微微露出了笑容,贴在他侧颊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轻抚过手背的发丝与自己有稍许不同,非常柔软,如上等的绢丝一般的触感。
“天夜大人也会觉得高兴吗?”
“为了自己而笑,为了自由而笑,如果你能发自内心地微笑,并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觉得开心,就算不表露在脸上也没关系,本少爷也会为你感到高兴。”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君麻吕看到天夜的脸上绽放出比上一刻更加浓郁的笑容。
一直都在心中期盼着。
一直都在想念着。
一直,一直,都想要见到的这个笑容。
绽放在天夜大人脸上的,是比初见时更加温暖、更加美丽的笑容,纯粹得不参染任何杂质,无暇无垢。
噗通、噗通。
君麻吕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频率在不断加快。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中满溢而出。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将天夜揽入了怀中。君麻吕的手环绕在天夜的腰上,像是要用全身的肌肤去呼吸这个人的温度。
“天夜大人……”
低低的呢喃响在耳畔,常年挂着冰冷短刀的后腰此时被一双温热的手环绕着,人也整个被猝不及防地拉入对方怀里,束缚在腰上的手充满了力量。
“谢谢你。”
刚要做推开的动作,却被这句话给轻轻怔住。天夜的唇边不禁泛起一丝笑意,抬起的右手放在了君麻吕的身后,轻轻拍了拍。
天夜的动作里带着温暖,仿佛一个好友无奈地放任着自己的挚交在自己这里寻求安抚。温暖来自珍视。
是的,这些年来,天夜大人比任何人都更珍视我的生命。
在他还没对宇智波产生兴趣之前,天夜大人总是花相当多的时间研究辉夜一族的病历,并像他说的一样彻底为我根治了身体中的病魔。
天夜大人爱护着我,比谁都更加想要让我活下去。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我的容身之所。只有天夜大人所在的地方,才是我所存在的地方,是我的真正归宿。
天夜大人给予我的一切都是无价之宝。
一直……
天夜大人一直都是我的信仰,从不曾改变,永远不会改变。
天夜大人是我心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只要有您在,我就不会迷失。
唯一的目标,唯一的方向,那就是您的所在之地与您所前往的地方。
远处的佐助愣住了,视线所及之处是与他所站之地呈对角线相拥的两人。
并不是……一个人。
得到天夜特别对待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认知几乎让佐助一瞬间跌入谷底,茫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心里涌动着一股不知名的感觉。
这是什么……非常的不甘心,非常的生气,像是有什么要从胸口喷出来一样。
天夜并不像我认为的那样,觉得我是特别的。因此得意忘形的我,太单纯了。
只是原本以为只有我才知道的笑容,其实别人也看过,让我觉得不舒服。
感觉……被背叛了。
——!
纯黑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睁大,又夹杂着对自己心中所想震住的惊讶。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佐助用力摇头,故然甩开了被前方过于亲密的景象冲击得头脑一时过热的想法,两道眉却仍是不断向眉心逼近。
天夜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曾经跟我说过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