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那群人逃也似的跑向教学楼,天夜颇觉好笑地用鼻子发出一声哼笑,然后他看向除去君麻吕还杵在这的人。
“怎么,你还不走吗?”
“天……天夜同学……”
唯一留在这的小家伙张了两次口才叫出天夜的名字。
其实他这种叫法还挺让人误会的,加上眼睛里又蓄着薄薄的水光,谁知道下一秒会立马变成某种崇拜着谁谁的闪亮小眼神。
“天夜同学跟君麻吕是什么关系?从属关系吗?天夜同学难道说是很厉害的人吗?我好兴奋,可是又有点不甘心,跟你相比我竟然是这么的没用,对不起……”
小家伙紧紧攥着双拳放在胸前劈天盖地地问了一通,又径自低下头去。
变化还真是有够快的。
天夜无言地瞥了他一眼,君麻吕则一步一步地走向天夜。
“但是没关系,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变得很强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天夜!”
看起来角仓是个很容易振作的类型,他双拳攥得紧紧的,给自己打气,毫不避讳地直视天夜。
“别爱心泛滥了,本少爷不需要保护,更不需要你的保护。”甚至不想再跟你有任何接触,说什么喜欢,男人跟男人,别开玩笑,本少爷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是男人。
“我……”
之前还闪耀着光辉的眼眸转眼间黯淡下去,角仓幼小的心颤抖着。他知道他还很弱小,很没用,但是还来得及,只要自己意识到了这份弱小,只要自己想要变强,就一定可以成为下忍,然后是中忍、上忍,朝着更高的目标努力,总有一天可以保护这个人!
对,一定可以的!
“……现在我确实比不上君麻吕,但是我相信,只要天夜同学可以等我,只要再几年就可以了,我一定会变得比君麻吕更加强大,请让我保护你、为了你变得强大!”
“你一辈子都比不上君麻吕。”
君麻吕皱着眉本想张口说什么,却被天夜抢先一步,天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口吻吐出的话再次将不肯死心的角仓打入谷底。
“就像你永远不可能当上影一样。”
完全不带讽刺、愤怒或焦躁,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让角仓感受到一阵疼痛,如同木桩被强行钉入胸口一般钝痛难忍。
然而这话听在另一个人耳里,竟比至今为止听到过的任何称赞都来得令他喜悦。君麻吕很高兴。
“为什么?!像天夜同学这样的人明明非常需要保护!哪怕是多一个人也好,只要多一个人天夜同学就会减少一份危险!光宇智波同学和君麻吕同学根本不能很好地保护你!请让我也加入,我会变强的,请相信我!”
很生气。
君麻吕对角仓这样任性的言辞感到非常生气,不仅侮辱了自己,还侮辱了自己视为信仰的上司。
空气中迸溅出细微的火药味。
想往前走的君麻吕被天夜伸出的手挡在了后面,尽管天夜本身也对这番话很恼火,但他实在犯不着跟一个小鬼较真,跟这种任性的小鬼生气只会折磨自己,捞不到一点好处。
“你从根本上就搞错了。”
“啊?”
角仓讶异地抬头。
“不是需要保护,才让君麻吕在身边,而是本少爷选择了他、需要他,为了成为同伴和托付背后之人才让君麻吕在身边。不要擅自在那里以貌取人。”
字字句句,言辞有力而犀利。
好不容易期盼到的与自己对视的眼眸如静止的湖面一般冰冷平静,就连那绮丽的声线也激不起一点涟漪,沉着得令人觉得可怕。
令人惊叹的外貌,危险,却又让人离不开视线。
角仓傻傻地看着。
身为强者的绝对冷静,与未经历过任何残酷的幼小稚雏相比,差异很快就显现了出来。这份差异不断的在稚雏面前扩大,扩大,扩大,然后这份无处可逃的残酷现实终要将他吞没。
可怕。
好可怕。
可是好兴奋。
自己喜欢的人竟是如此的强大,光是对话就能这么有魄力,让自己害怕得颤抖,天夜同学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
角仓用力地摇头。
不行,我不能可是!
“我已经知道了天夜同学很厉害,我非常高兴能知道和平常不一样的一面,我真的非常高兴!我也可以成为天夜同学强力的后盾,给你力量的,请让我做!请选择我!”
没由来的,君麻吕就是觉得很生气。
这家伙很令人讨厌。
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纠缠不休的样子,非常地让人厌恶。像听不懂人话一样死缠烂打。
“天夜大人……”
君麻吕刚一开口,就见角仓的眼里闪着更加兴奋的光,仿佛在说你们真的是从属关系!太好了!。
君麻吕嫌恶地皱紧眉头。
像是连一丝怒意都吝啬给予,天夜瞥向角仓的眼里不盛任何感情,声线亦毫无起伏,白皙的肤色衬着没有表情的脸庞愈加冷漠。
“本少爷只说一句话。”
“嗯!是什么?”
角仓愉快地回应。
“希望,这个词本身就含糊不清,等待着你的只有那虚无的现实。”
音调毫无抑扬顿挫,只是最平静地叙述。
角仓怔怔地望着天夜,之前跟木村等人争辩的话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