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离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声音低沉:“你最好全部说清楚!”
“七年前我就认识她了!”张婷轻声说道,神色里都是薄凉的悲哀。“而认识宁川之后的故事,这本身只是一场局。”
顾风离听到这句话,刀削斧劈般的五官瞬间结了一层冰霜,搁在轮椅上的手,微微的用力,青筋微凸,冰冷的眼眸里犹如淬了毒的利剑,射出犀利而尖锐的光芒,因为这句话周身在无行中散发出的冷漠的气息,似乎可以冻结一切。
七年前就谋划了一个局?!
顾风离无法想象那个女人到底拥有怎样的心机,才会有这样的手段,七年前,而他又是什么?大哥一生聪明,还不是被算计了?
顾风离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窝囊至极,他怎么可以如此的没有头脑呢?
张婷知道顾风离是明白自己说的她是曹泽铭的母亲迟云。而他没说话,专注的聆听着,眉头紧皱起来,神色很冷。
“七年前,我认识宁川的时候,他很帅,是所有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成熟男人。他在酒吧喝酒,眉宇间都是落寞,看起来很抑郁。当时只是觉得他很帅,没有那种心思。后来在一次玩票性质做礼仪小姐时的一次剪裁中遇到他,当时他剪裁,我托花,因为递给他剪刀的时候,他对我眨了下眼睛,完全不是买醉时候那副落寞样子,我一慌张剪刀跌落咋砸在了我的脚上,出血了!可是因为剪裁有时间要求,我坚持把剪刀捡起来,再递给他,他当时看我的时候,眼神就多了一抹沉思。等他剪完彩,我托着花盘跟另外一个礼仪小姐一起离开前面,回到后面,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我随手带着酒精棉球和创可贴,消毒了下,没有当回事,大约半个小时后,宁川找到我,坚持送我去医院。我告诉他我是医生,他说医生都对自己的身体大意!最后还是去了医院,把创可贴换了纱布,他为我穿了鞋子!我当时觉得如果我以后的丈夫能为穿鞋子,我这一生都永不负他!”
顾风离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
“后来,我在值夜班的时候,因为大意而忽略了一位病号的诉求。他刚做完了手术,当时是周五!很多医生休班,那个病号是晚上八点出的手术室,要密切观察一夜。我的老师九点半离开的,走的时候跟我说没有大事不用叫她,我以为那只是个小手术,可是却没有想到越是小的问题,越会出现大问题,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家属告诉我说病号肚子疼。我去看了一下,给他打了一针杜-冷-丁,之后告诉他的家人再看看,疼是正常的,我以为是退却麻药后的正常手术疼,却没有想到,是出血。四点钟的时候,那位病号的家属又来找我,说疼的受不了。我又去检查了一下,家属要求做手术的医生立刻赶来出来,我想着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就想等天亮老师来处理。等到天亮的时候,那位病号出血越来越厉害,我在八点钟的时候打了老师电话,她赶来,确认是出血,当时那位病号肚子已经很大,送进手术室重新打开胸腔,人虽然没有死,却因此跟医院打起了官司。老师因此差一点从医学家被除名,我也因此要终止这个工作,我很害怕,关键时候,有人出面。”
说到这里,张婷停顿了一下,脸色很苍白,似乎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
“这是一起很明显的医疗事故,医院方告诉家属是术后正常出血,概率很低。家属拿我的态度说事,说要求找手术的医生,不信我这种年轻的医生,为什么我不打电话叫主任医师?我的确是难辞其咎,等着被开除,换工作!我父母对我寄予的希望很高,我不敢打电话回来,我怕我爸妈受不了。我不知道以后我该怎么办?大学里学的专业是这个,研究生了,还是这个,我一生都跟医院打交道,叫我换工作,我怎么办?我很惶恐不安,度日如年。我不知道迟云是怎么知道的我的事,我并不认识他!或者她等的就是那一天!她突然冒出来告诉我可以帮我处理这件事,我的老师,我以后的学位,我的读博也会很顺利,比同龄人早几年拿到学位,我的工作,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她就像是关键时候出现的一根救命稻草,我问她有什么目的,她但笑不语,她笃定了我没有办法,所以必然妥协。所以,我真的妥协了。她说只是要我跟顾宁川谈恋爱,然后让顾宁川爱上我,然后再狠狠的甩了他!”
顾风离的脸色又是一变,心里几乎要抓狂。。
“她说这不是什么大原则,我损失的最多是女孩的身份,要处理掉医院的事,她花的代价可比我失去姑娘身份要大的多!我左右权衡,考虑了三天,答应了!”
“之后我跟宁川经常见面,很多次的巧遇,并不是真的缘分,而是她的人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几点几分这一刻,顾宁川进了什么饭店,去了什么娱乐场所,我们就这样很多次的不期而遇。在之后,我们的关系突破,他知道我之前没有过男人,他很震惊。后来,他说跟着他吧,别的什么都没有说,我只说了好!”
顾风离听着,这时候或许因为过于气愤,拿出了烟,点燃,烟雾升腾,隐匿了他阴森的表情。烟雾缭绕的背后,只看见那张俊逸的脸透着丝丝青白之色。那样的森冷,让张婷很清晰的感觉到顾风离绝对想要掐死她。
她知道她罪孽深重。
终于,顾风离忽然开口,音质清冽:“这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