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什么事情你跑那么快?”夏花灵巧的一个转身,惊险的避开俯冲过来的华儿,拍着胸口喘气,幸好她的身手够敏捷,要不然这汤还不溅得一地都是。
眨了眨眼,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华儿吞了吞口水,说道:“夏花姐、、、夏花姐姐、、你、、你烫到没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喘着粗气,微弯着腰,低着头,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她是冷梓玥的贴身丫鬟,一直都跟在冷梓玥的身边伺候,候府有不少地方她都没有去过,这不跑不知道,一跑就要累死人。
头一回抱怨,候府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
“呵呵,我没事,你有事才是真的,休息一下再告诉我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个样子,我还真是很好奇。”越是跟华儿相处,夏花就越是喜欢她,单纯又热心,活泼又热情,对谁都是掏心掏肺的。
最让夏花感动的是,华儿对少主很好,很衷心。
单凭这一点,就值得她好好的保护她。
“小姐起来了么?”大大的眼睛望着夏花,华儿还是震惊不已。
这天,该不是要变了。
“小姐早就起来了,去小姐房间说。”冬雪站在走廊里,冲着两人招了招手。
“嗯。”点了点头,华儿跟在夏花身后,秀气的眉头已然被她堆成了一座小山峰,可见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纠结。
每日保持的打座是冷梓玥雷打不动的功课,刚一睁开眼就听到门外三人的响动,放下盘起的双腿,穿上绣花鞋,红唇轻启,“进来吧!”
她并没有要午休的习惯,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打座练功,对外都宣称自己要午休。
“小姐,我有事情要跟你说。”华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轻松一些,但她又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什么都表现在脸上,难掩好奇的心思。
冷梓玥随意的坐下,视线落在冬雪摆在桌上的几碟小菜上,闻着菜香,诱出了她的食欲,“慢慢说,不着急。”
夏花坐到冷梓玥的左手边,一双眼紧紧的注视着华儿,冬雪摆好饭菜,同样安静的坐到下,心有好奇,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主仆同桌吃饭,从最开始的别扭到现在习以为常,三个丫鬟再也不感觉奇怪,反而觉得很温馨,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华儿说道:“小姐,早上我出去买东西时,发现昨天还喜气洋洋的大街上,今天全都变了样,全部都是素白的,像是死了人一样的那种气氛。”
“嗯。”点了点头,冷梓玥不意外月帝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个隐忍多年的皇帝,找准了时机不绝地反击有些说不过去。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不单只有那些百姓身穿素服,就连那些大户人家,甚至是王府里出来的人,身上的衣服颜色都很暗淡,而且我还发现,咱们候府里挂着那些红灯笼全都摘下来了,换成了平常挂的,候爷的衣服都很素净的颜色。”华儿睁大了双眼,小姐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冷梓玥喝了一勺汤,浅笑出声,“好了,快些坐下吃饭,你家小姐我神机妙盘早就知道了呗,呵呵。”
百里宸渊,你这个家伙只怕是太平日子过完了。
从一开始皇宫里的那些个女人就没有想过让他们母子有生存的机会,若非当年有智嗔大师出面,刚出生的他就会被溺死。
“小姐,你又逗我。”华儿嘟起嘴巴,委屈极了。
“前楚皇后的死祭就在除夕前一天,血王进宫请旨要为其母以国礼拜祭她,皇上下旨百姓着素衣以示敬意,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冷梓玥吃饭的速度一向都很快,优雅又不失速度。
夏花点点头,她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如果不是阁主收养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没想到血王还是一个孝子,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好太多了。”
她本来还在想,血王成天戴着面具,会不会配上冷梓玥,现在看来,只要心是好的,容貌不好也没关系。
少主的脾气那么独特,想来也不会太在意外貌这种事情。
“血王才刚回皇城,无权无势的,怎么斗得过那几个欲要争夺皇位,有权有势的王爷。”冬雪皱起眉头,显然百里宸渊的实际动作,收买了她们不少的心。
她是被血王对冷梓玥的温柔宠溺之心打动的,可不是因为血王送了她们三个一人几套衣服才向着他。
“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不是咱们该担心的,既然他有胆量向皇上提出来,也就证明,他并不是世人眼中那个无用的不祥人百里宸渊。”悠隐阁的情报能查到的全都是表面上关于百里宸渊的一切资料,说白了那就是百里宸渊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东西。
冷梓玥又不是傻子,那只狡猾又腹黑的狐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身后隐藏着的实力远远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一个原本不高调的人,一旦高调起来,那可就不是人了。
百里宸渊回来的目的,一是为了他的母亲楚皇后,二是为了什么只有他心里最明白。
报复也好,毁灭也罢,都跟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
“我就觉得血王不是普通人。”华儿低头吃饭,猛然抬起头为百里宸渊说话。小姐说过,一个人的眼睛最不会说谎,在她看来,百里宸渊的眼睛就是最会说谎的。
表面上,纯净清澈,不染一丝尘埃;实则上,深邃难明,神秘莫测。
被他算计上的人,难逃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