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平身。”
“谢皇上。”刘公公抖擞着身子,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小心翼翼的措词,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欲言又止的神情掩饰都掩饰不住。
月帝埋头在书案上,心思虽说都放在奏章上,但也感觉得出刘公公有话要说,到底是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太监,想不了解都难。
他若是没有话要对他说,也不会露出如此为难的神情,担心他会责惩于他,低沉的嗓音在倘大的御书房里显得很空旷,回声清亮,“有话就说。”
“是。”短短的四个字打断了刘公公的思绪,犹豫片刻,开口道:“回皇上,明王殿下与风王殿下在宫外求见。”
小太监跑来告诉他时,他心中就生出各种猜测,这对兄弟俩打小就不亲近,各种明争暗斗不断,一起来见皇上,绝对不是简单的事儿。
已经封王的皇子,无论是进宫还是出宫都是要问过皇上的,似乎除了血王殿下进出宫随性而为之外,还没有哪一位王爷有胆量私闯皇宫。
各个王爷就算是进宫看望自己的母妃,都得先知会皇上一声,得到允许方可入宫。此时正临近血王大婚,皇上一早就下了旨,若非有他的旨意,除了早朝几位王爷不得入宫。
就算进宫,也必须等到传召。
皇上不曾有意要召见两位王爷,也就不得不让刘公公怀疑明王与风王入宫的动机。若是这两位爷联起手来,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情来,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他们来做什么?”
浓眉紧蹙,月帝抬起头盯着刘公公,锐利的眼光犹如x光线一样,谁也别想在他的面前耍心机。
同样都是他的儿子,说是不爱,心里又怎能不疼惜他们。每每一想到他们母妃的所作所为,月帝就无法告诉自己不恨。
因此,二十多年来,他从来都不肯亲近他们,对他们总是淡漠而疏离的,他所有的父爱都给那个不在身边成长的孩子。时至今日,他与最爱女人的儿子都不怎么亲近他,全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自己生的儿子,什么样的性情,他岂会不知道。
他给过他们机会选择,是不顾父子亲情,手足亲情,不惜一切的争夺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的皇位,还是尽心尽力的做一代贤王,安心辅佐他们的弟弟治理祁月国,造就一个太平盛世。四个儿子里面,两个儿子做出了他希望的选择,而另外两个任就在做着自己的梦,想着将他赶下皇位,然后自己坐上去。
上一辈的恩怨,他不想加注在孩子的身上,毕竟他们是无辜的,不应该承受那些痛苦与惩罚。只要他们安安份份,不作他想的做自己的王爷,不管是他还是百里宸渊都不会过多的苛责他们,他要做的只是以牙还牙的对付他们的母妃。
那些个女人,必须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付出血的代价。
他的宁儿,不能白白的死,必须要有人偿还。
虽然,最该偿还的那个人是他。
“奴才不知。”
低垂着头,刘公公聪明的没有去窥视月帝的神色,静静的等待着皇帝的决断。
见与不见,他都不会发言。
“宣。”
就让他看看,他的这两个儿子到底有无悔改之心。
倘若他们改了,那他便只惩罚他们的母妃,放过他们。
如若不曾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他也只能割舍这断父子亲情,让他做一个冷血的无情之人吧。
但愿来世,他们不要投身在帝王之家,也不要生为他的儿子。
世人常说,父债之还。他真的不想,他们母妃犯下的过错,要偿还在他们的身上。
“奴才遵旨。”
躬着身子,刘公公捏着拂尘,退出御书房。
“等等。”
“皇上还有何吩咐?”
“宣韩王与影王进宫,朕要见他们。”摆了摆手,月帝示意刘公公退下,却是再也没有心思看奏章。
人的心情一旦被波动,想要再静下来,难。
“遵旨。”
百里长剑一袭滚边的青衣锦袍,墨发高束,俊朗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到被人殴打过的痕迹,想遮都遮不住。
堂堂的明王殿下被当成假明王被人当众殴打,自然也流传为皇城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笑料,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笑话他,自然也没有人敢盯着他的脸瞧,太多的流言都是背地里传出来的。
紧抿的唇瓣拉扯出僵硬的线条,百里长剑也想过进宫请月帝做主,誓要血王给他一个交待,甚至是将下手打他的两个侍卫与那个女子交给他处治,但最后他并没有进宫,而是暗暗咽下了这个哑巴亏。
他不笨,也很聪明,否则也不会隐忍沉浮多年,只为登上皇位。
眼下什么都不利于他,受宠多年的母妃被软禁在自己的寝宫里,已然失了宠,虽没有进冷宫,却胜似呆在冷宫里。
他再也没有势力,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百里长剑并不知道月帝不忍儿子这一辈的人受到上一辈的牵连,才放过他,没有过多苛责的苦心,认为月帝虽然不亲近他,但是对他还是很疼爱,一心想着如何才能补救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
不管他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极尽可能的讨好月帝,哪怕是要他去巴结血王百里宸渊,都行。
他要的,是重新拾回月帝对他的信任与疼爱。
只要他能赢回月帝的心,那么他想要得到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