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牧歌喝得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很少见他喝得那么豪气,跟我出来的时候,他的眸子氤氲,有了醉意,只是这家伙的酒量出奇的好,走路依然稳稳当当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好酒量,怎么平时我请他喝酒,他都滴酒不沾?
很多年后,陆彦才告诉我,他与牧歌的酒量特别好,但都不敢在人前喝酒,尤其在我面前喝酒,他们生怕一醉,会认错人抱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狂亲,甚至搂着他们喊小云儿,因为这事,他们幻想了无数次,只是敢想不敢做。
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尤其这事如果被我知道,被抽鞭子打军棍是小事,最怕就是我因为这不舒坦,从此疏远他们俩,所以他们俩要喝酒的时候,就偷偷两个人喝,因为谁也不会笑话时。
“我也就是想想,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娶到大小姐,到了成亲的年龄,家里一催,我就赶紧成亲了,毕竟我到了想女人的年龄,看到别人温香软玉在怀,心里羡慕,而玉侬也温柔体贴,我就沦陷了,族中不少女子喜欢牧歌,但这傻小子愣一个都瞧不上,明知没希望,还是死守着。”
“大小姐,如果你一早嫁了就好了,嫁了他的心就死了,你偏偏这么多年都不嫁,活活折磨人,还好我当机立断,该断则断。”陆彦对我说,听到这话,我震惊了好久,我以为当日他只是随口说说,我以为他也是醉了。
其实今天这一幕,我印象很深刻,因为我那群手下,平时对我恭恭敬敬,大气都不敢喘得家伙,竟然背后叫我小云云,甚至晚上还幻想跟我亲热,说真的我那晚想暴打他们一顿,满脑子肮脏。
尤其牧歌,在我准备上马的时候,竟然冒出一句让我气得冒烟的话,他说我被休了,他很开心,其实他这话还有一半,那就是同时我也很难过,不过我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己忽略掉了。
我被休,他很开心?狠狠当胸檑了他一拳,我被休了,他很开心?这什么人来的,难不成他想做传说中的白眼狼?
我没想到他没闪,这一拳打得很扎实,我听到一声闷响,然后他的身体微微往后倾了一下。
“你怎么不闪?有没伤着?”虽然我这一拳没有用尽全力,但我知道力度不弱,说不定现在胸口正血气翻滚。
“好久没被你打过了,这感觉真好。”他笑着说,俊美的脸庞有了一抹红晕,不知道是被我打得血气翻滚,还是醉意,这与训练实兵时那严肃凶巴巴的他相差甚远。
我愣了一下,这家伙今晚有点不对劲,又或者他一直不对劲,哪有人被打了,还说感觉真好?哪有人的被打了,还有一脸期待?我当初爱上秦厉,秦厉爱上我,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那年我并不明白他今晚是喝酒壮胆,心里忐忑慌乱,就老说错话。
“肖丰说大小姐是凶了一点,但如果给他娶回去,就是被你打断几条勒骨,其实我想说我也很愿意的。”牧歌看着我,微微带着醉意的眸子时而朦胧,时而清亮,我本来准备跨上马背的身子一下子僵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胡来,你也跟着胡来?”我低声嘀咕着。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他定定看着我,目光有从来没有过的执拗与炽热,火辣辣的烫了我的眼。
“你喝醉了。”说完我一下跨上了马背,但拉住缰绳的手突然被他抓住了。
“其实你们今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们今晚这般说,是为了哄我开心,为了维护我那少得可怜的自尊,是想让我知道,我不是没有人喜欢,我不是没有人想娶,你们这样做,我心的确舒服了很多,但下次别了。”听到我这般说,他的手拽得更紧。
“牧歌,松手,以下犯上,八十军棍。”
“但看在一片苦心的份上,我今日不处置你,立刻给我回去。”我声色俱厉地说,两人僵持了一会,他最后松开了手。
“嗯,可能真是喝醉了。”牧歌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喝多了头痛,酒这东西真不能喝多,喝的过程很畅快,但喝完就是遭罪。
回到家中我到床就睡,这一觉睡得极好,不过第二天醒来,想起他们说的话,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样混帐的话他们都说得出口,不过如果是说真的,他们睡前把我幻想成什么样子,只要这样一想,我就气得够呛,脸烧得不行,这群死家伙,如果说醉话,也就算了,如果是真的,他们死定了。
吃过早点,打听了一下楚合欢的情况,听说她精神状态很好,我不放心又亲自找了鬼圣子,鬼圣子说性命无碍,只是身体还有余毒未清,会慢慢熬药给她调理,至于头上白发,除了玉冰蟾,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如常,但他现在正在努力让她试药,不过那药苦,遭罪。
有冷凌风在身旁哄着,估计再苦,也能咽下去的。
“这世界上是不是有玉冰蟾这东西?”我自小看书不少,其中包括不少医书,但却从来没有听过玉冰蟾。
“我也是无意中从一本上古医书看到,上面有这样的记载,说玉冰蟾是玉枯骨这种毒的死敌,但是否真的有玉冰蟾就不得而知了。”鬼圣子对我说。
鬼圣子走后,我开始派人寻访那些归隐山林的名医,玉冰蟾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东西身上,不过听到楚合欢,还敢顶着一头白发,独自走到川流不息的大街,甚至开始照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