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楚漫云扶我上马,但当手碰到我的肩膀,她猛地抽了回来,因为她的手沾满了鲜红的血,只是雨水一冲涮,那血立刻消失不见了。
“伤哪里?要不要紧?”楚漫云猛地摸自己的身体,但只摸出一个空瓶子,她身上的药物,无论是内服,还是外疗,都给了秦剑。
“没事,只是伤在肩膀,回去吧。”我无力地答道。
“那不行,黑熊,你马上把身上最好止血的药拿来,你们全都给我转过身。”楚漫云话落,她的那些手下立刻听命,动作迅速得没有丝毫犹豫,楚漫云迅速解了我身上几个扣子,然后扯下我肩膀的衣服,衣服扯下来,深深地刀伤露了出来,正汩汩流着血。
“插得那么深,还说没事?你不要命了?”楚漫云凶巴巴地瞪着我,她凶起来与冷凌风有几分相似,都让人害怕。
“我帮你先止血,回去再你清理伤口。”楚漫云虽然骂得凶,但手却利落地帮我包扎伤口,伤口包扎好,我跨上了马,回头看到那大雨下那遍地的尸体,让人惨不忍睹,早上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如今却——
“别看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我们也不知道啥时见阎王,活着多想开心的事情,多搂搂冷凌风。”楚漫云见我坐稳,立刻跨身上马,猛拉了一下缰绳,马儿就如离弦的箭往前冲了。
回到一半路,我感觉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就连视线就渐渐模糊了,然后一头倒了下去,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楚漫云紧张的呼叫,但那呼叫太遥远,听得不是很清楚。
醒来我已经回到我的房间,肩膀重新包扎,床上盖着暖暖的被子,看看窗外,还下着雨,但估计已经是下半夜了。
“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没伤着要害,不会有大问题,过段时间就会好,所以我没有通知冷凌风。”柔和的灯光下,楚漫云的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她竟还在,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雨夜,我觉得她的身影特别的亲切,亲切地像可以依靠的亲人那般。
“我很好,不用通知他,他应该很难受的,楚大小姐,你也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你也累了吧。”我知道这次大婚,他与冷老爷子都很费心去准备,派了很多请柬,四方宾客也早早到齐,如今却——
“取消就取消,今天日子不好,又下雨又流血,不适宜成亲,过段时间择一个好日子再成亲,找一个有福气的喜娘替你挽发,上妆,我可能带有霉气。”
“这不关你的事,一点都不关你的事。”我摇了摇头。
“别说话了,我叫平叔熬了肉粥,如果你饿了,我端碗来给你,如果不饿,好好睡一觉。”其实我肚子的确是饿了,但却没有任何胃口,我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可能太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暖暖的阳光从窗透了进来,这天竟放晴了,我从床上起来,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大树经过雨水的冲洗,绿得发亮,地面还有点湿,带着大雨肆虐之后的痕迹,侍卫有的在用早点,有的在扫落叶,看见我出来,大家都停止了手中的活,但谁的嘴巴都没动,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
“喝点粥吧。”楚漫云给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闻着很香,我却没有任何胃口,就连喝一口的胃口也没有。
“我亲手端的粥你不会不喝吧,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这种待遇。”楚漫云笑着说,那一笑如雨后阳光,立刻将冯丰几个侍卫的魂魄都勾去了,大家都痴痴地看着。
“就是,我们的头昨晚还喊楚大小姐的名字来着,估计楚大小姐这粥给他一端,头十天睡不着觉。”一个侍卫一边说一边暧昧地看着冯丰。
“胡说八道。”冯丰一听这话,黝黑的脸腾一下全红了,引得众人又一阵大笑,这笑声爽朗大声,一扫这些天的阴霾,让人感觉天空也亮堂起来。
“你们天天对着一个美人儿,想我干什么?”楚漫云没好气地说,并不显得尴尬。
“罗爷是冷少的,我们没敢想。”一个侍卫低声说,直到今天他们还叫我罗爷,可能叫习惯了。
“她你们不敢想,我你们倒敢想了?”楚漫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笑得甚是妩媚柔婉,顿时有几个侍卫痴痴地点了点头,结果被楚漫云打得抱头逃窜,众人又一阵大笑。
“因为我是老得没人要的弃妇,你们都敢想?都不要命了?”楚漫云开腔,声音阴阴的,让人感觉这天一下子乌云密布,众侍卫除了冯丰还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其它都吓跑了。
“粥凉了,赶紧喝。”楚漫云瓮声瓮气地对我说,心情似乎十分不爽,我接过然后喝了,粥还没有凉,还有余温,肚子饱了,人也恢复了一点力气。
这个时候,钱长鸣过来,楚漫云在一旁坐着,一边悠闲地吃着早点,一边用眼睛瞄着钱长鸣,钱长鸣似乎被她瞄得有点发毛,简单问了几句我的伤势,就离开了。
“这钱大少爷老大不小了,该娶亲了。”楚漫云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话落冷凌风过来了,眸子有几丝血丝,昨晚似乎睡得不好。
“你来了,我可以走了。”楚漫云说完走了,走得很快,一会就已经没了人影。
“对不起,让你难堪了,我真的在屋子等你来娶我,只是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对他说,我发现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肩膀怎么了?怎么伤的?”冷凌风问。
“昨晚一个黑衣蒙面人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