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安宏寒的鼻子,嘀嘀咕咕骂了一阵子,“你……你把惜之叫出来,老子非教训她不可。”

以前就对她说过,修仙者最忌讳动情。动了真感情,对世间就会有牵挂,到时候飞升的时候,苦的累的最终是自己。

席惜之在安宏寒的怀里抖了抖,吓得往他怀里不断钻,似乎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悲凉的想道,最开始是这老头打算吃掉自己,明明是他理亏。如今被安宏寒这么一搅合,反倒是自己没脸见人。

眼睛不敢对上某个老头气愤的双眼,席惜之中默默叨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惜之……?听着席真对某貂儿的亲密称呼,安宏寒的脸色变了变,随后很快恢复正常,连自己都还没这么叫过呢。

“她就在你眼前。”安宏寒仍旧眼皮都不眨的继续说,手掌轻轻抚摸着席惜之的背脊,仿佛在安慰她,又仿佛在给她勇气。

俗话说,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安宏寒最喜欢先发制人。

况且,早点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更好?

一看这老家伙这时候来寻席惜之,八成想是把席惜之从自己身边带走,安宏寒怎么会给他那个机会?

“眼前?哪儿?!年轻人不要睁眼说瞎话啊?你别当老子好糊弄,这里就你我两人,难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吗?”席真双手叉腰,一副老子很凶的模样。

“朕可没说她是人。”

安宏寒说得风淡风清,却让席真有种晕阙的冲动。

席惜之默默在心里为师傅祈祷……

从以往的经验总结而来,安宏寒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光是瞧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稍微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准能气得吐出血来。

席真的目光一寸寸的往安宏寒怀里看去,喉结咽了一下,慢慢开口说道:“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怀里的那东西,就是老子的徒弟吧?”

这次不用安宏寒说话,席惜之已经晃动小脑袋,冲着他点头。

是你徒弟没错,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席真的双腿差点站不住,虚扶了旁边的树干一把,“惜之,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魂魄钻进什么不好,偏偏钻进一只貂儿?”

席惜之无奈的撇了撇嘴,魂魄钻进什么身体内,又不是她能选择的。当时她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变成毛茸茸的动物了。那时候她的反应不比席真小,甚至在鸠国特意给她准备的笼子里,绝食了两顿。想要饿死了后,再穿一次。

但是最终还是下不了狠心,又乖乖接受了这个事实。

殊不知正在两人探讨貂身问题的时候,旁边的安宏寒脸色难看得可怕。

魂魄钻进一只貂儿?

安宏寒在心中冷笑……想起第一次撞见席惜之修炼的场景,还有之前对自己胡编乱造的谎话,说是遇见一个得道高人被他收做弟子,然后开始修炼?这会想起来,处处破绽。

这两人明显早就认识了,没想到席惜之竟然把半真半假这招,对自己用上了。

安宏寒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心中惊涛骇浪。

见席惜之一直唧唧歪歪个不停,席真又听不到那兽语,气得一掌拍向树干,树干咯吱咯吱发出断裂的声音。

“别告诉我,你连内丹都结出来了,还没办法幻化成人型说话?唧唧唧的,谁知道你说的什么。”席真不耐烦的冲席惜之吼道。

席惜之委屈的眨了眨眼,越加怀念起自己和安宏寒不用说话,就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的沟通方式。亏师傅还养了自己十三年呢,竟然和自己一点默契都没有。

唧唧……席惜之这次没有冲着席真叫唤了,直接对安宏寒说话,请求他当翻译。

安宏寒不负众望,“她现在不能变身,她一变身,便是全身赤(和谐)裸。”安宏寒的手指在貂儿的鼻尖,点了点,说道:“她现在是朕的人,除了朕,其他人都不得看。”

席真一口气没喘上来,气得脸色铁青,“老子这师傅都还没说话呢,你和老子徒弟的事,不算数。”

“这不是你说不算,便不算的。前些日子,席惜之刚把身子给了朕。”

这次,某个老头真的被气得抓狂,只差吐一口血了。完了,自家徒弟非但被人拐走了,还被吃得连渣滓都不剩下了?!

席真向席惜之投去目光,想要确认一番。

席惜之直接把脑袋埋进安宏寒的臂弯,藏着,坚决不让师傅瞧见。

这个故意躲避的举动,已经把答案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人。

还好席惜之此时是只貂儿形态,要不然整张脸肯定又红了。各种想要挠安宏寒的脸,他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你……你们气死我。”明明就是秋日,天气凉爽得很,可是偏偏席真觉得各种燥热,举起袖袍扇个不停。

又看了安宏寒和那只白乎乎的貂儿一眼,席真一拂衣摆,哼了两声,“你俩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她找套衣服回来,老子还是很多话问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说完,仿佛跟逃似的,从原路返回了。

但是席惜之和那老顽童相处那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他的脾气。他估计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和安宏寒的事情,自己跑去冷静了。

席真这段时间,都在帮助难民治病。以他在这里的名气,想要拿一件衣服来,不过只是一件小事。

当席真再次回来的时候,大约是一炷香之后。

他手里捧着一件干净的衣服,是灰色的粗布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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