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便迅速转身,急速回走。
“回去告诉襄阳王,有展昭在一日,他就休想伤包大人一根头发!”
一道清朗嗓音从智化背后传出。
智化猛然回头,震惊回望。
但见跳跃火光之下,展昭身形笔直,红衣胜火,黑烁双眸晶亮如电,稳若泰山。
智化口齿张合几次,最终点头道:“在下定会告知王爷!”
展昭微微颔首,目送智化离开后,转身将公孙先生扶起,将一直攥在手中的捆龙索放在公孙先生手中,定声道:“公孙先生,我等身处狼穴,切不可因此乱了心神。”
公孙策双手托着捆龙索,一脸震惊看着眼前毫无异状的红衣护卫:“展、展护卫?”
“大人,”红衣青年上前,扶着包大人落座石床,“大人还有大事未成,不可因此事乱了阵脚,还请大人节哀。”
“展护卫……”包大人好似看见什么鬼怪一般,直勾勾望着一脸平静的展昭。
“张龙、赵虎,此时并非痛哭之时。”展昭又望向两大校尉,“保护大人,莫要让贼人钻了空子!”
“……是、是。”张龙愣愣回道。
“展大人……您……您怎么……”满脸泪水的赵虎爬起身,呆呆问道。
“展某怎么了?”展昭回首问道。
俊颜如玉,眸光清澈,俊逸青年一身清凛之气,宛若刚刚被千年冰川之水淋过一般。
一阵诡异沉默。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展昭慢慢转身,定定站在那里片刻,然后,迈步走到刚才金虔布袋跌落之处,撩袍盘膝坐下,一根一根捡起银针,拽出一截内衫衣摆,细细擦拭。
“滴答!”
一滴殷红液体滴在了银针之上,顺着针身慢慢滑下,跌落地面。
“展护卫!”
“展大人!”
包大人、公孙先生、张龙、赵虎面色豁然大变,惊声大叫,同时起身冲到了展昭身边。
擦拭银针的修长手指顿了顿,然后,依然仔仔细细摩挲针身。
“滴答、滴答!”
刺目赤红的液体持续不断跌落,触目惊心。
“展、展护卫……”包大人虎目含泪,声音哽咽。
公孙先生一把拽住展昭手臂,想未其诊脉,可却被展昭微微一抖,用内力给震开了。
“展昭没事的……”清俊青年轻声道,“展某只是想帮金虔擦一擦银针……”
“展大人,你还说您没事,您、您……”赵虎满脸泪流。
“您都……都……”张龙红眼涌泪。
展昭慢慢抬头,静静看着众人。
晃动火光之下,展昭苍白容颜若皎月之光凝聚而成,一触即碎。清亮黑眸之中,慢慢渗出血色,那血色越聚越浓,越聚越重,渐渐溢满眼眶,最后凝成一滴血泪,脱眶而出。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
那赤色泪水越涌越多、越滴越快,就好似要将心中精血流尽一般,连绵不断砸在展昭手中银针之上。
“只是,好像擦不干净了……”展昭低头,定定看着手中染血银针,苦涩一笑,“展某……真是没用……”
一道黑红血浆顺着薄唇溢出,笔直身形剧烈一抖,轰然倒地。
众人顿时肝胆俱裂,忙七手八脚将展昭抬起,放到石床之上,让公孙先生为其诊脉。
半晌之后。
“如何?”包大人看着收回手指的公孙先生,急声问道。
“悲入肝脾,殇摧心肺,加之之前剧催内力早成的内伤尚未痊愈……”公孙先生面色青白,声线微颤,“只怕凶多吉少……”
包大人心神剧震,跌坐一旁。
“公孙先生!”赵虎突然大喊。
“怎么了?”公孙策急忙上前。
“你看!展大人、展大人好像……”赵虎指着不省人事的展昭,颤声道,“好像是在笑……”
众人定眼一看,只见展昭面色平静,眼角血泪已停,唇角轻轻勾起,竟真是面带喜色。
“展大人不会是回光返照吧……”张龙哭道。
公孙先生神色紧绷,死死盯着展昭,突然,但见展昭薄唇蠕动开启,好似在说什么。
“展大人,您说什么?”赵虎急忙俯身凑到展昭耳边。
少顷,赵虎慢慢直起身,愣愣望向众人。
“展护卫说什么?!”公孙策急声问道。
“展大人说的是……”赵虎眼泪唰得一下冒了出来,“说、说……当里个当、当里个当……”
赵虎已经哭得说不下去。
“这是、是金校尉在西华县说的评书……”张龙哭腔补上了后半句。
公孙先生、包大人瞳孔同时一缩,面色大恸,竟是不忍再看那红衣护卫。
而在静静卧在石床上的青年,嘴角勾出微微笑意,犹若春风拂面,细碎声音轻轻飘出:“当……里个当……”
“当里个当,当里个当,折扇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夸,夸一夸这个江湖南侠御猫展昭呀……”
耳熟的嗓音从远处传来,引着自己脚步慢慢前行。
烟光薄散,视线渐明。
一片绯色桃花铺展眼前,延绵成海,暖风浮动,扬起无数粉瓣,纷纷落落,犹如花雨。
抬手拨开遮眼花枝,花海深处,隐隐看到两道人影。
脚步渐急,心跳如鼓,眼前人影愈来愈近,耳边声线愈来愈晰。
“敢问那个展南侠啊,他究竟好在哪?他是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