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居内。
诸葛田莲仍是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在这兰亭居的三年多,她生活得很快乐。
她每天帮着白雨照顾安安,替天乐洗衣裳,替天乐倒茶,替天乐捏腿捶肩,如同一个小丫环似的照顾天乐,却乐此不疲……
天乐常常恍神之际,便看到墨非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
她开始喜欢上诸葛田莲,喜欢这样一个爽朗纯真,快人快语,说话劈劈啪啪的xing子。
诸葛田莲偶尔会站在炼狱塔前发呆,偶尔还会喃喃低语:“真想看看这塔内到底是什么样子?”
天乐一站在她的身后。她就立即闭上了嘴,不再看炼狱塔,一副生怕被天乐洞察心事的样子。有时候,转过头来问天乐:“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这肚子,怎么总也不见大?”
天乐笑:“这里二十四日才是外面的一日,如今,外面才过去一个多月而已。”
“哇,好神奇,那他们在这塔内修炼,以后出去,不是很厉害?”
天乐点头,依然笑。诸葛田莲与墨非太像了。只是,气质比墨非好些,比墨非更知书达理一些。比墨非更聪明一些。若墨非生于雁城这样的富贵人家,应与面前的田莲一样吧?
诸葛田莲又朝炼狱塔方向看了看,嘟了嘟嘴,怏怏离去。
天乐在她的身后拔高声音喊:“其实你可以试着拿起剑修炼武阶的!”
诸葛田莲双眸闪亮,转过头来,随后,眸光一暗,摇了摇头。
“呵呵……你什么时候想修炼的时候,再跟我说吧。”天乐说着,又该去睡她的午觉去了。
睡完午觉,再起来用午膳,下午集中精神修炼。这日子,过得甚有规律。
诸葛田莲,最终也没有拿起剑的勇气。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
离歌剪新辟出来的那五亩菜地,一批批的种子播下去了,一批批的蔬菜收获了。吃不完的,晾成了蔬菜干……
在兰亭居内生活的人,每日忙忙碌碌,日子过得和谐而充实。
雁城城主诸葛邦的武阶,也入了玄脉五品之境。
天乐与洛中庭再一次出了兰亭居。
天帝盟声势浩大,人尽皆知。
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天衣布庄已经不复存在,那四十几万九洲盟士已经分别由东南西北使及左使凤霍扬副盟主蹇昊用九洲令牌装载着,带入了兰亭居。
虽生活在兰亭居,但九洲盟士并不知道自己在这样一个神秘而又神奇的地方。只知道是在令牌内练兵。只知道练好兵以后,就要实现他们的终于理想,九洲一统,百姓安居了。
南定的街头,大多是萧琳琳的铺子。铺子前,搁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椅子里坐一个看上去很精明的将领模样之人,他的身后,站着四个执剑的士兵。桌子前面,是一个接一个排队入天帝盟之人。
如今,天帝盟招揽百姓入盟又有了新政策。凡入盟者,皆可以于入盟当日领到两个星期的晌银。
那些揭不开锅的人家,鱼贯而入。
南定的街头,一派繁荣的景象,那些排队之人,远比天灾发放赈灾粥之时还要多。
如今,八大世家除了凤家蹇家,七大城除了乐里城云城,皆成了天帝盟的盟众。五国,已尽数沦为天帝盟的地盘。而最让天乐震惊的是,五国里,最先臣服的竟然不是太子宇文南康所在的亚图国,而是拥有辽阔大草原的北丹国。
而那晋明清,竟然是敌非友。隐世三百年的高人,竟然成了宇文南康的门客。这不得不让人惊掉了下巴。这些消息,是洛中庭留下的一组暗卫打探而来的。料想,竹剑南或薛东篱,应是仍被蒙在鼓里。
洛中庭牵着天乐的手,出现在南定的街头,又出现在语丹湖的湖畔,再出现在北丹国那辽阔的大草原上……
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原本就很凄凉的景象,已然雪上加霜。
辽阔的在草原上,已经没有了那肥羊草美的繁荣景象。也没有了蒙古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个排列有序的营帐。
语丹湖冷清了,不再有叫卖的小摊小贩。不再有偷情私会的官家小姐与富家公子。不再有情窦初开的小丫环小家丁。
小摊小贩自然是去入天帝盟换晌银去了。而富家的公子呢?
略思索,天乐便明白了。那富家的公子,他爹爹将所有的银子换了那些不能填饱肚子的宝贝,一大家子人,待到仓无余粮之时,别说儿子,便是老子,也不得不为三斗米而折了腰去。家中男丁,自然一个个的前去入天帝盟了。
夜郎国,那条河畔的沙堆已经被雨水冲散。那些招魂幌子有的已经倒了,有的已经朽了,有的随着河水飘走了……
那些佛塔,大多已经被毁坏了。
问了夜郎的老妪,才知道,天帝不信神佛,只信自己。是以,征服夜郎之时,命人毁坏了佛塔。有的百姓,为保护佛塔,甚至豁出了性命。
仍是那句话,实力的悬殊。弱者,岂是强者的对手?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夜郎国虽偏远落后,但盛产玉石与黄金。
于是,天帝盟之人,不仅征服了夜郎国,将夜郎国变成了天帝盟的附属国,还将夜郎国仅有不多的黄金与玉石抢劫一空。
夜郎国,如今,穷得只剩下一个空壳。
夜郎国的皇宫,换上了新主。是竹剑南宠信之人。
夜郎国曾经的皇室贵族,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