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泓朝她一笑,扶了她起来。

“哥。”赖云烟朝他又一笑,走回到了赖震严身边,叫他道。

“走吧,送你回院。”

“哎。”

三人走了一段路,上了拱桥,赖云烟探头往下看了看,回过头朝赖震严说,“小溪里的鱼怎地不见了?”

“没出来罢。”赖震严也往下看了看,“稍会要看,让丫环拿点鱼饵来。”

“嗯。”赖云烟笑着挽着他的手臂,朝他道,“府中的事都备好了?”

“嗯。”

赖震严回头,朝管家道,“赖光叔。”

“是。”管家忙上前。

“呆会小姐闲了,你把事与她报一下,有什么事就听她的。”

“是。”

“有事就先忙去罢。”

“是。”

管家要退下时,赖云烟突然猛拍下头,道,“看我这记性。”

这时她朝杏雨招手,“点心可在包袱里?”

“在。”

“给管家。”

“是。”

“赖光叔,带了些点心来,你给你小儿吃去。”

“这怎么可以?”管家忙弯腰。

“拿着罢。”赖云烟摇头,跟着兄长的步子往前去了。

赖震严带了她几步,朝身边笑而不语的魏瑾泓道,“她在府中可还是这般任性?”

“未曾。”魏瑾泓微笑道。

这下换赖云烟笑而不语了。

“院子我让人收拾好了,你这几日就跟瑾泓暂歇在这。”

“夫君也歇在这?”赖云烟讶异,眼睛看向魏瑾泓。

魏瑾泓颔首,“震严兄因工部的一些事,需进翰林院,我这几日与他一道。”

赖震严闻言露齿一笑,伸出手轻敲了赖云烟的脑袋一记,“从小任性顽劣,可是让你嫁对了夫君,莫要荒唐。”

“是。”赖云烟笑着应了一声。

想来,她在府中吹竹弄笙的事,她兄长知晓了,魏母肯定也会知晓。

如此便好,一步一步的,魏母总会有爆发的一天。

到那一天,她再推几手,也就离被休之日不远了。

不能跟魏瑾泓正面对着来,这旁侧敲击的,也挺好玩的。

他想留她替他卖命,可这天下不是魏大人的,更不是他想如何就可如何的。

**

离兄长成婚之日只有七天了,赖云烟坐镇前院,一反常态,插手起了赖府府中的事。

宋姨娘来报了两次事,都是主院的布置之事,赖云烟闻信之后就去了兄长的主院查看,从里到外,换了一大批东西。

第二日,新送上的一批玉瓷被赖云烟打回,她叫了京中最大掌柜过来,另要了一批昂贵非凡的,比之原订的那批高了好几个档次,连夜摆上。

当晚,赖游回府后,叫了赖云烟过去。

魏瑾泓这时也回来了,赖游派人过来叫赖云烟过去时,他正在院中,来请人的下人退出门后,他眼神沉静地看向赖云烟。

赖云烟朝他笑,走向了他。

靠近他身边后,她倾身,在他耳边轻轻地道,“我就不求您与我一道去了,我自己的仗我自己打。”

他的仗,最好也是他自己打。

要让她帮着打,那最好想想,他还能不能给得起更大的价钱,别妄想用虚假得连他自己都不屑相信的虚情假意来骗她做白工。

赖云烟一进去就是施礼,浅笑着请安,“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赖游见她的吟吟笑语,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道,“坐。”

“谢父亲。”

这时丫环上茶,赖游端过茶喝了一口,看着赖云烟温驯的笑脸,过了一会才道,“严儿院中的东西你不满意?”

“是,与兄长身份不配,更是配不起咱们家的身份。”赖云烟轻描淡写地说。

“哦。”赖游说罢,挥了下手,他的贴身奴才送上来一个册子。

他打开册子看了两眼,然后扔到桌上,淡道,“一千两一个的白玉瓶,不便宜了。”

“是不便宜,不过舅父送了二十万银两过来给兄长添置院中摆饰,孩儿只是按照兄长的身份把这些花了,免得舅父后日赶到京中,见过院中摆饰,还当他的钱给得少了,才以至于兄长婚礼要办得如此寒酸。”

二十万两,宋氏有本事拿到手上去用,那就给她全都吐出来。

“京中娘亲故人前日送信给我说,说她手上正好有几对鸳鸯瓶子,想送给我兄长添礼,”赖云烟拍了拍胸,“孩儿当时不知是何意,现下才知她老人家是什么意思,现下想起,这胸口都闷得慌。”

说到这,赖云烟眼中都湿了,“连外人都知兄长院的摆饰寒酸成了这样,都怨我先前为迁府,什么事都不知,早知如此,便是当了嫁妆,我都要去弄上一批像样些的。我是回了府中,才知舅父大人已早先我许久已送来了二十万两用,孩儿只恨自己无用,什么都不知晓,父亲要是责怪我失了宋姨娘的脸面,那便责怪罢,只是兄长这婚礼,万万不能失了样,到时,要是六皇子来了府中,看着院中那粗糙的摆饰,孩儿,孩儿……”

赖云烟低头,掉了眼泪。

她虽早已向府中伸手,知晓内情,只待等待时机反击,但说到此时,她确也是心酸无比,这眼泪掉得货真价实。

兄长太难了,在这府中,他暗中不知受了多少侮辱。

偏偏他是男子,这内宅之事他还开不得口,只能让人打脸,心中不知有多憋屈。

“六皇子要来?”赖游听到了重点。

赖云烟闻言抬脸,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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