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烟讶异地略挑了下眉。
不多时,快到人多处,赖云烟下了马,站在了魏瑾泓身边,与他一道前行。
“见过大嫂。”魏瑾荣迎了上来,弯腰作揖。
赖云烟微笑着点了下头。
“去太子处?”魏瑾荣走近问魏瑾泓。
魏瑾泓侧脸看了赖云烟一眼,见她面带微笑从容不迫,轻颔了下首。
不多时,魏瑾允也过来了,魏家为首的几个人跟着赖云烟去了太子主帐。
太子一见到赖云烟,免了她的礼,笑道,“回来了就好。”
语罢,又问道了几句身体,在魏瑾泓告辞要带她下去,他开口留道,“我正好有事要找几位魏大人。”
魏瑾泓一顿足,看向太子。
太子脸带微笑。
“妾先行退下。”赖云烟识趣一福礼,先退了下去。
魏家这几个陪着她来见太子让她全身而退,算是给了情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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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回来后,脸色有些不好。
赖云烟与白氏在喝茶,白氏见魏瑾泓回来后,便告辞而去。
魏瑾泓坐在了她对面,赖云烟与他倒了一杯茶,眼带笑意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眼睑喝茶不语。
过了一柱香,余茶凉尽,赖云烟打了个哈欠,叫了冬雨进来,让她扶她去歇息。
“云烟。”突然,魏瑾泓在她身后叫了她一声。
赖云烟回头看他。
魏瑾泓的眼睛仅在她身边停了一下,就迅速别过了眼。
赖云烟没有忍住,轻笑了一声。
“没事。”她看着那不敢看她的男人,笑道了一声。
没有期望,哪来的失望。
她很早前就什么人都不靠了。
冬雨扶了她去后面的卧榻处,等她躺下给她盖了被子,跪坐在榻边的丫头把头埋在边侧,渐渐地,那褥子便沾了湿意。
赖云烟正在想事,眼睛扫到丫头处,她叹息着勾起了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莫要难过,”她淡淡道,“桥到船头自然直。”
是非好赖,总有结束之时,她在其中尽力了就好。
晚上用膳之时,魏瑾荣来了,三人一言不发地用过膳,魏瑾荣在犹豫几次后开了口,“嫂嫂要的物什,怕是……”
魏家粮草兵器,皆半是她的,魏瑾荣下面的话已说不出口。
“有所不便?”面前的两个人都脸色沉重,赖云烟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笑着接道。
魏瑾荣这时看了魏瑾泓一眼,见兄长脸色冷酷地垂着头,他苦笑了一声,朝赖云烟点了头,低言道,“嫂嫂聪敏。”
谁都不用说破,就知太子不允。
赖云烟点点头,“知道了。”
三人在油灯中静坐了半会,谁也没开口,在一片死静中沉默了许久,魏瑾荣告辞而去。
他走后,魏瑾泓用手支了头,看着案桌依旧久久不语。
就如他帮不了她一样,这种时候,她也无力抚慰他,赖云烟撑着桌子起身,才发现身子僵硬得太久,腿都麻了。
她站在原地,扫了他们被油灯拉长交缠在一块的身影一眼就抬了头,往门边喊,“冬雨。”
冬雨走了进来扶了她。
走到门边,赖云烟顿了顿,还是回了头,“你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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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夜行,等赖家的人在出现在岔路口接应,赖云烟让魏瑾泓的那十个死士回去。
魏家人不应,举刀搭上了脖子。
赖云烟好笑扫他们一眼,掉头就走。
魏家死士面面相觑,相继跟上。
赖云烟这次回了头,“要么回,要么死在这里。”
她没有给人第三条路,魏家的那几个死士便由潜在身后的魏世宇带回去。
这种时候,一个多余的人都死不得。
魏世宇跪在了赖云烟离去的道路中,在她快要消失时,声如裂帛,“伯母,魏家此举无奈啊。”
夜风中急行的赖云烟脸色未变,与赖家儿郎一道往目的地走去。
三日后,她与从另一道路往回赶的赖小银碰上,让身边的人跟着赖小银按原道去前去之地,她则带了背着重物的近百赖家壮士回了山。
岑南王这次来没有食言,带来了她所要之物。
半月后,赖云烟在她的地方见到了岑南王。
两人寒暄后,岑南王在喝茶间隙,状似不经意地道了一句,“夫人给自己留了多少后路?”
赖云烟摊开新制的地图,把未描绘出的几样地方提笔写上,闻言笑而不语。
“此处地势易守难攻,王爷可在此建立王府。”赖云烟圈出山峰,指给了岑南王看。
“此处魏大人不知道?”
“不知。”赖云烟摇摇头。
岑南王接过了地图,几眼后,招来了师爷让他过目。
“慧芳如何?”正事过后,赖云烟问起了好友,她知道祝王妃与岑南王的几个儿子都押在了皇帝那。
“还好。”岑南王淡淡一笑。
“王爷接后的打算是?”
“夫人认为呢?”岑南王戏谑一笑。
“王爷明军一万,暗兵一万……”赖云烟笑笑道,“皇上加上百官家将,三万余人。”
“夫人算得甚是清楚。”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尔后,岑南王仿若感叹地道了一句,“本王儿孙众多,不得已为他们打算一番。”
“王爷有把握?”赖云烟微笑问。
岑南王看着面前温婉的妇人,世人道她骄纵,尤喜仗势欺人,却不知她狡炸如狐,最擅钻研人心,又生性多疑,便是至亲至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