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两张大字的萧老爷子,拄着拐杖问他老伴。
“我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是老幺回来了?”
老太太鼻梁上挂着副眼镜,做着针线活。手上绣着的是顶黄色小老虎的帽子,帽子是用毛线打的,小巧玲珑,在帽檐上用金黄丝线绣上两只小老虎,别提多可爱。
这是她给未来孙子做的。
“不知道。”
老幺没到时间点,能回来?
老太太忙活着自个的,没空理会闲的蛋疼的萧老爷子。
老妻不理自个,老爷子庾撸偌大的萧宅,静悄悄的,没有人的影子,刚刚听到的动静,应该只是错觉。
老爷子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十一点过了,过不了多久,老幺也该回来了。
“我去厨房弄碗绿豆汤来。”
天气热,喝碗绿豆汤解暑。
老太太应了声,低着头忙活着自己的活,老爷子朝楼下厨房走去。
看到丢在地上的购物袋后,老爷子跺了下手里的拐杖,转身朝楼上看去。刚刚的动静他可没听差啊,老幺是回来了吧,这菜都买来了!
老爷子面上不显,老幺回家,也能得买一次菜。弯腰提起购物袋,里头的两条鱼哧溜一声,蹦跶在地上,翘着尾巴,半天没动静。
老爷子,“……”
老爷子心里挺美的,将两条鱼抓到水槽里,转身就去找老妻去了。
儿子能惦记着给他们买鱼吃,已经很难得了。
顶多,今天他那媳妇儿给领回来,自己不给她甩脸子看就是了。
老太太听到老爷子的话,停下了手里的针线,诧异,“回来了?还买了鱼?”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可不回来了吗?两条鱼都是我亲自拿出来的,还能有假?”
老太太也不忙着绣老虎了,起身搀着老爷子朝外走。
“走走走,看看去,是啥鱼来着。老头子,你说,老幺是打算清蒸还是红烧啊?我挺嘴馋红烧的,好久没吃那个味道了。”
“就红烧吧,待会让老幺多放些豆鼓,那个香……”
老两口罕见的乐呵呵下楼,却不知道,这会,真正被‘红烧’的是在他们的儿媳妇儿。
沐喏死死的揪着身下的床单,仰着脖颈,呜呼!
在被一遍遍折腾,某个男人还不打算放手后,只能仰天泪奔。
她知道错了。
真的!
下次在遇到抢劫什么的,这种事,她在不蠢蛋的追上去,当英雄,她就是白痴加sān_jí。
而现在,她只求这个男人,别在折腾她了。
“知道错了?!以后还敢不敢干这么蠢的事情?嗯?”
萧二少扣着沐喏揪着床单的双手,用力的十指相扣。
沐喏摇头,勉强睁开双眼,承受着这股难言的热潮,努力保持头脑清醒。
在被折腾一次,她不知道自个错在哪,被折腾第二次,也不知道自个错在哪的话,在被翻腾着折腾第三次后,她要在不知道自个错在哪的话,她丫这二十四年来,就特么是白活了。
“知、知道了,对、对不起,让你担心……我以后……嗯~以后不、不敢了……”
嗫糯的说完,沐喏仰起脖颈,闷闷的叫了出来。
“呵——”萧二少满意了,附身强势的吻上赌气偏头的红唇,恶劣的笑出声。
……
老爷子黑着脸从楼梯上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脸虎着。“你生的好儿子。”
老两口知道老幺回来,坐在沙发上等了近半个小时,还没等到人从楼上下来。
老爷子就坐不住了,自个颠颠的上楼,准备叫人。可才走到房门口,就听到了不寻常的喘息质问声。老爷子的老脸,当即就红着拉下了,闷声转身下楼,气呼呼的生气。
老太太睨他一眼,淡淡道,“萧家的种,怨不得旁人。”
老爷子被老太太这一堵,活络的气更不顺畅了,噎得他咬着后糟牙。
感情他从当家位置上退下来,都是给老妻和老幺当气包的?
老太太抬眼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半了,人老了,肚皮容易饿。
去厨房将两条鱼给弄出来,丢在菜板上,拿起菜刀,一刀子就剁了下去。
那斩首凛冽的气势,在砧板上剁碎的鱼头,俨然就是萧二少日后的悲剧。
“……妈!”
沐喏局促的站在厨房门口,心虚的看着剁鱼的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叫了声。
实在是,这老太太一刀子砍扁的鱼头,惨不容睹的吓人。
老太太没停,剁扁鱼头后,丢下菜刀,拧着鱼丢到水槽里,拿个剪刀,麻溜的给鱼开膛破肚!
沐喏头皮发麻的看着老太太弄鱼内脏,这感觉,怎么像是老太太要将她和萧墨琛给破肚子似的。
沐喏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走进厨房,走到老太太身边,自然的接过老太太剪开肚子的鱼,侧头笑呵呵道,“妈,您喜欢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唔!红烧的话,口感不错,滋味也好。”
老太太顺手放了鱼和剪刀,将手洗干净,淡淡的看了眼笑意温和的沐喏。
“就红烧了。”
沐喏点头,去鱼鳞,洗尽鱼肚子,眉宇间的满足慵懒,让她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甜腻。
“半个小时就好,妈,您先去客厅坐着,啊琛给您和爸买了核桃和酸枣,是健脾养胃的。”
老太太有些意外,深深的看了眼温顺弄鱼的人,半晌后,一言不发的去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