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斋里,杨家三人带了礼物前来请柳氏等人赴宴,喜世廉进去的时候,尹氏和柳氏正在推托宴席,只是,杨父却执意不肯回去,再三邀请喜家一家人端午在百馐楼赴宴。
上次喜清欢潜了水到家就着了凉,柳氏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这会儿又知道喜清欢救的居然是那个让她反感的杨宇全,心里更加不喜,对杨家的宴请实在是兴趣缺缺,看到喜世廉回来,顿时松了口气。
喜清欢和江洛在后面慢悠悠的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黑着脸的杨宇全,两人不约而同的板起了脸,互相看了一眼躲到了一边,江洛站的位置,刚刚好挡住了杨宇全的视线。
杨宇全眯了眯眼,目光阴冷的盯住江洛。
而江洛,却只是淡淡的瞟了杨宇全一眼,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山子。”杨宇全阴睛不定的看了一会儿,悄然的退后了几步,凑近后面的山子低低说道,“一会儿去找几个会水的好手给我盯住他们,务必要知道他们家在哪儿。”
“是。”山子对杨宇全一向言听计从,立即应下。
“大哥,你想干嘛?”杨季全离他们最近,隐隐约约听到杨宇全说“什么会水的好手”“家在哪儿”,不由担心的回头,这个大哥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一向胆大枉为,就是他们的爹娘也管不住,不过,大哥却一向最疼他,在他面前还是很收敛的。
“你不想知道她家在哪么?”杨宇全上前搂住了杨季全的肩,仅以两人能听到了声音说道,目光看向了那边的喜洁欢,他知道这个弟弟在想什么。
“……”杨季全脸一红,飞快的看了一眼喜洁欢,低下了头。
“杨掌柜。您看这样可好?这些礼,我代六叔收下了,至于这端午宴就免了吧。”喜世廉此时见实在推托不了,只好迂回,“不瞒您说,我们家端午有规矩,一家人要在家团聚,所以,实在是不方便。”
“原来如此。”杨父恍然,又道。“那过了端午以后吧,上次恩公送犬子回来已是深夜,第二天一早又匆匆走了。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招待他,实在是心里有愧啊,喜掌柜,您就代我好好与恩公说说,请他务必赏脸啊。”
“这……我六叔一向不喜参加这些场面。只怕我与他说了也未必会来啊。”面对杨父的执着,喜世廉都无奈了。
“那……不知恩公家住何处?我也好带家人一同上门答谢才是。”杨父倒是真心真意,知子莫若父,这些年来,这个大儿子给他闯了多少的祸,他当夜就逼问了杨宇全事情的原由。已经知道杨宇全在海上落水的真相,所以,谢恩是小事。道歉才是主因啊。
“杨掌柜,这都是小事,您何必这么客气呢?”喜清欢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都大中午了,她肚子好饿好不好?还这样推来让去的。让不让人吃饭啊?“您看啊,今儿我爹也没来。我们这儿又都是女眷,去赴宴不太合适对吧?”
杨父一愣,他光想着要请到人,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您看这样好不好,等我们回去跟我爹说说,等他有空的时候您也有空的时候,再一起喝个茶就好了,宴席什么的就不用了。”喜清欢飞快的说完,巴不得马上结束这客套来客套去的对话。
“如此,就劳烦小四姑娘了。”杨父想了想,笑了,今天确实他心急了,反倒成了逼迫人家赴宴了。
几人客套了几句,杨父才带着两个儿子先回去了。
出门时,杨宇全瞥了江洛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呼,饿死我了。”等他们一走,喜清欢很没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
“东家,饭菜早就备好了。”那两个妇人很有眼色的出来回禀。
“小四。”柳氏起身,随手拍了喜清欢一下,把喜清欢拉了起来,眼中明显的警告。
喜清欢无奈,只好乖乖的起来,幸好,饭已经好了。
家里要庆贺端午节,喜世廉和杨氏自然也要回去,只是喜世廉明日还要送货,便让杨氏先随喜清欢等人回去,他自己留下安排铺子里的事,还有铺子里伙计两家也得安排一下。
从四喜斋开业,杨氏便跟着喜世廉住在铺子里,两个孩子不在身边,她日夜惦记着,这会儿知道能回家,高兴的马上回屋收拾东西,一边想着一会儿去街上多卖些小婉儿喜欢的东西。
来时一船八人,回去时船却沉了许多,按着李氏的吩咐,尹氏和柳氏两人买了许多糯米和各类食材,当然也买了许多好酒和雄黄。
之前已经有了经验,回程时柳氏比杨氏要镇定多了,倒是杨氏拘束之极。
“娘,你放松点儿,没事的。”喜延年蹲在座位上,笑嘻嘻的说道。
“你快下来,别掉下去了。”杨氏看到他这样,又是一阵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年哥儿,你娘本来就紧张了,你还这样吓她,赶紧坐好了。”柳氏虽然还是放不开,不过,比来时好多了,也有心思去打趣喜延年。
喜延年还要说什么,被江洛拉了下来,只好乖乖的坐好,只是他哪是老实的人,没一会儿便又站了起来,冲喜清欢说道:“小姑姑,累了不?我帮你摇吧。”
“快坐下,你来摇船,我们可不敢坐。”众人吓得不轻,连忙又拉住了他。
喜延年笑嘻嘻的,丝毫不惧这船已经有些摇晃,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回了家一定要缠着小姑姑弄条船来过过瘾,想到这儿,他又伸长了脖子往喜清欢那边看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