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皇城之后,白绮罗颔首退下,南宫煊独自一人回了皇宫。
回到龙啸殿之后,南宫煊方才想起,还有话忘记问扶桑了,扶桑是静无大师最喜爱的徒儿,他本想问一问扶桑,白绮罗有没有可能换了一个人。
结果,今晚的相处竟然那般尴尬,忘记就忘记吧。
虽然他很厌恶白绮罗,但是在身份上,她仍然是他的妻子,这个身份,于扶桑来说,还是太敏感了。
翌日一早,南宫煊下了朝之后,直接去了养心殿,不多时,便听容桂在旁说道:“皇上,贤妃娘娘求见。”
贤妃?
南宫煊斜眼看了容桂一眼,容桂心领神会,正准备出去说不见时,却听南宫煊改了主意:“让她进来吧。”
“诺。”
得了旨意后,阮婷伊端着一盅煲好的鸡汤缓缓入了殿。她本想着,昨晚皇上就会去玉华殿找她,询问皇后的事,岂料她等到了亥时,也没瞧见皇上的踪影,今日一早起来,她便坐不住了。
阮婷伊行至御案前,将鸡汤放下,对着南宫煊笑着道:“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熬的鸡汤,您尝尝吧。”
南宫煊瞄了一眼鸡汤,说道:“先放着吧,朕有话问你。”
“嗯。”
南宫煊朝旁挥了挥手,容桂得令,将殿中所有的人遣了出去。
“昨日你与皇后近距离交手时,你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臣妾只觉得皇后的反应非常奇怪,好像在隐藏武功招数似的。”
南宫煊轩眉一挑,这个他昨天就看出来了,只是为什么呢?东琳后宫只要备案,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是可以学的,没有禁止任何一种武学,她为何要隐藏呢?
阮婷伊见皇上陷入沉思,又说道:“也不知皇后娘娘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昨日伤了手肘,却也遮遮掩掩,不想让人知道。”
“你说她伤了哪里?”本是静默的南宫煊,忽而抬眸,看向阮婷伊。
阮婷伊回道:“手肘,应该伤的不轻,都渗透到外衣了。”
“手肘?”
“对啊,她为了隐藏招式,掉落于马,摔倒在地后,身体朝前划出了一些,手肘与地面摩擦,所以受伤了。”
摩擦受伤?
昨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她的武功动作上去了,倒是没怎么在意她摔下去后的动作,现在依照阮婷伊的描述将画面回放一下,他怎么觉得十分熟悉呢?
手肘,摩擦,受伤……
南宫煊垂眸将这几个词反复的琢磨着,不过一会儿,便想起了为何熟悉。
因为昨夜,扶桑也是手肘摩擦受伤了。
她与白绮罗怎么伤在了同一个地方?
南宫煊猛地抬头看向阮婷伊,目光如炬,阮婷伊被他的目光刺得向后一缩:“皇上,您怎么了?”
“你先退下!”
“皇上……”阮婷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语,皇上这就让她退下了么?
她为他精心熬制的鸡汤,他还没有喝呢。
南宫煊眉头一横,厉声道:“退下!”
阮婷伊立时躬了身,朝后退去,自从她嫁入静王府之后,还没见过皇上这般发怒呢。
皇上为何忽然发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因为白绮罗么?
阮婷伊一旦将缘由归结到白绮罗身上时,心底便舒坦了不少,想必皇上应该从她的话中得知了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让皇上发怒。
白绮罗,离废后的日子,不远了!
阮婷伊退出殿外后,容桂甩着拂尘入了殿,入殿之后发现自家主子正看着雕梁大柱思索事情。
南宫煊的脑中有些混乱,眼前不停地回放着昨夜的场景,还有之前,他为扶桑治疗胸前伤口的场景,那时的他,太过紧张,所以忽略了,扶桑胸前受伤的位置,似乎与白绮罗是同一个地方,并且,她们都中了毒。
他所掌握的证据都能证明她们是同一个人,可是,他并不希望这是事实。
怎么可能呢?
扶桑跟在他身边十年了,出生入死,肝胆忠心,而白绮罗……白绮罗她……
南宫煊想了半天,发现白绮罗嫁入宫中前,自己似乎跟她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他也不清楚,她在入宫前都干了些什么!
嫁入皇宫后,白绮罗刁蛮任性,仗着自己是白家的人,在后宫横行霸道,她怎么可能是那个灵动睿智,侠肝义胆的扶桑呢?
不——
这绝对不可能——
她们受伤的地方相同,这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南宫煊再也坐不住了,他想要立刻证明,不然他会无法呼吸的!
他不敢想象,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如果这是真的,他想他会疯的。
“朕出去一趟,你们都不要跟着。”南宫煊扔下这句话后,便起身离开了。
他宣见了邹豫晨,正巧这时,邹豫晨也传来信件,说是贺军有十万紧急的密保要当面奏报。
南宫煊拧着眉头,从轻重缓急的角度出发,他决定先见贺军。
他与贺军是在皇城西南面的冷宫之外相见的。
他当皇帝之后,还没有宫妃犯错,冷宫一直空着。
贺军见到南宫煊之后,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请皇上责罚属下。”
“你犯了什么错?朕为何要罚你?”
“知情不报!”
“何事?”
贺军吞了一口唾沫,一一讲来:“那日,属下不小心听到了邹统领与静无大师的对话,他们说,凌副统领用一张人皮面具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