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公,我阿婆不是骂我们,说我爹娘不知忙些什么,都没功夫教导我们,说我们一个个的都不懂事?”子雨突然问道。
子雨的话刚说完,田氏就气的把筷子一拍,说道:“我是你阿婆,难不成还不能说你几句?你还非要梆梆地顶嘴,我说错什么了?”
田氏还待说几句,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田氏瞅瞅老爷子,想到了子晴几个那天把周氏气得那样,又拿起筷子吃饭了。
“你阿婆也过六十了,有些老糊涂,子雨就不要跟她计较,听你娘的,你娘的教导,准错不了。看看你几个哥哥姐姐就知道了。”老爷子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地对子雨说话,子雨还真有些不适应。
老爷子只顾夸沈氏,却忘了旁边还有一个田氏,田氏拉着一个大长脸,有心想刮刺几句,一想到自己家的日子,只怕将来都得依仗这几个孙子孙女的,也就把心里的这份不满压了下去,说道:“可不,还是二媳妇有能耐,这不光孩子教的好,还能搂钱呢,刚分家不到一年,就能盖起这大青砖瓦房,还带一个大院子,早知道二媳妇有这份能耐,当年就不分家了,何苦来今日受这份罪。”
田氏的话入了老爷子的耳朵,可就是另一个意思了,沈氏自私,只顾自己的小家,大家一起过日子时装傻,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分家就开始倒腾致富,这可不正对了老爷子的心思,怎么说也不肯提携春玉一家,这顿饭老爷子就有些吃的不知所味了。不过,老爷子也知道再闹下去也收不回小儿子的心,不如就势丢开手,几个孙子孙女一年好歹还能孝敬些,指望别人是不行的,所以。倒也没有接田氏的话茬。反倒开口训斥了田氏一顿。
曾瑞祥和沈氏都有几分纳闷,田氏是有些气恼,没想到老爷子这么不给她面子,当着几个小辈就给她没脸。有心想撒泼吧,也怕真跟几个孙子孙女搞僵了,什么好处也得不到,这一顿饭就吃的各怀心思,老爷子也怕田氏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草草散了。
三天后,子晴跟着家人去了三婆婆的祖宅那边。三婆婆家的几个儿子如今也都翻盖了新房,在祖宅旁边还加盖了一个小院子,离祖宅十米处前后各盖了一栋,酒席就摆在这三个屋子里,两家合办的,为此,曾瑞发还特地杀了一头猪,他们家兄弟五个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帮忙做事的人很多。
三婆婆穿了一件藏蓝的新衣,站在门口迎客。她这一辈的妯娌关系近些的只有田氏和四婆婆,不过这小街上的周婆婆刘婶子、还有一个周大娘一向走的比较近,这会聚在门口互相打趣。
“老嫂子,你孙子这会也出息了,你几个儿子也都翻盖了新房,你瞧你这合不拢嘴的笑模样,舒心吧?也不知你这几年走了什么狗屎运?”周婆婆笑道。
“我一个寡妇家家的,能有今天也实属不易,这回,也有脸去见这死老头子了。给我扔了一个这大烂摊子。”三婆婆笑着抹了下眼泪,这笑容充满了自豪和喜悦,令子晴很是动容。
“可不,我还记得你家的两个大女儿,为了帮你拉扯这帮弟弟,成亲都晚了两年。二个丫头片子,生生地当成了儿子使唤,好在这几个弟弟也争气,早早就学会了下田,还得说是你三婶子教的好。”周大娘说道。
“要说有福气,还得是人家曾秀才家的几个妹子,哪个也没下过田,田婶子可护得紧。”刘婶子说完看了一眼田氏。
“这可没法比,我弟妹是养了二个好儿子,儿子大,自然是要多付出些了,照看下几个妹子也是应该的。我这几个儿子如今我是不愁了,就二个女儿日子还差了些,以前困难时,全仗着两个女儿接济一下底下的几个弟弟,如今,我也常说这哥几个不能忘了本。”三婆婆说道。
“可不,这做老人的就该如此,一碗水尽量端平。说到这街上的几家,不是我夸,真真是田妹子家的曾秀才是个好的,既听话又孝顺,养的这几个儿子和女儿也随了他。你说咱几个谁的福气能比过田妹子?你看看人家这几个孙子孙女,哪回来都没空过手,这节礼年礼的就更不必说了,田妹子,你说是也不是?”周婆婆问道。
田氏听了有心想说是吧,又觉得有些不甘心,说不是吧,大家的唾沫还不得把她淹了,只得虚笑两声。
好在这时周氏过来了,大家就着她家的新房子说了几句,刘婶子跟她关系较近,以前曾总在一处玩刮牌,笑道:“大嫂子这回可是称心如意了?”
周氏心里头有鬼,一听这个忙道:“称什么心如什么意?我家的日子艰难你也不是不知道,虽强巴着盖了这房子,可是手里也空了,我们以后每年还要负担爹娘好几两银子的花销呢?哪像三娘这,还能出银子帮衬着两个孙子做顿酒席?我们是没这福气的了。”
子晴听了这才知道,原来这酒席是三婆婆出银子帮衬的,周氏的话刮进田氏的耳朵里,田氏着恼了,两手一直拧着帕子,有心想回几句,又怕跌股,跟周氏吵架她不是对手,有心想走吧,又抹不开面子。
子晴发现,自从周氏回来后,田氏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先是被曾瑞祥打包送到周氏这,而后,周氏克扣她的东西,田氏忍了两年,这回,更干脆,直接扫地出门。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说这些,鞭炮响过,子军和子新又正式给曾瑞祥磕了三个头,酒席才开始,沈氏给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