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宋静溪怔了一下,脸色稍缓,“你能理解我,那最好不过,这事或许我不地道,但我也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况且,这些年,我这桃源斋,也是靠我自己一手一脚实打实撑起来的。往后有你帮我,咱们照旧堂堂正正做生意……”
“眼下我已将您做过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您还敢留我吗?”花小麦笑着摇了一下头,“即便您依然愿意让我在这里做厨,我也没那个胆子再留下来。”
“为什么?!”宋静溪朝前踏出一步,“你……”
“兔死狐悲,那青桃替您扑心扑命的做事,最后竟被您卖掉,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落得这样的下场。”
“你和她怎么一样?”
“有何不一样?”花小麦直视她的眼睛,“说穿了,我若留下来,就与那青桃没有半点区别,我们都是听命于您,为您办事,越是受您信任,反而越是危险。”
宋静溪想说什么,被她一抬手打断了:“这省城真真儿是很好,名厨众多,酒楼林立,我很喜欢,也打心眼儿里盼着自己有一日,能在此寻得一席之地。往后我也许还会来,但我想我是没那个命,在您这桃源斋的后厨谋生了。”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宋静溪心下清楚只怕挽留不住,眉间稍稍动了一下:“那这件事……”
“我不会说。”花小麦飞快地道,伸手轻轻点了点桌上那个木匣,“您得到了那中秋月宴的主办权,我也算出了不小力,这些银子是我应得的,如果您愿意,还可将它看成是给我的封口费。别的事我不敢保证,但若有一天,那换掉响螺的事传了出来,绝对不会是从我这里说出去的。此时午市已过,您稍歇息一会儿,也该准备晚上的生意,我这就告辞了。”
见她肯收这个钱,宋静溪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听她说要走,陡然抬头道:“你现在就走?眼下已不早,你今天之内是决计到不了家的,况且你一个姑娘,万一路上……”
“有这五十两银子在手,我还怕回不到火刀村吗?”花小麦展颜冲她一笑,将桌上那木匣子抱起来,转身踏进这几日住的那间房,手脚麻利将属于自己的物件拾掇齐全,即刻离了桃源斋。
……
从店铺中出来,花小麦先去了一趟钱庄,将那五十两银子只留下一锭,其余皆换成银票,贴肉藏在身上。离开火刀村前,花二娘曾塞了几吊钱给她,这几日又没什么花使,用作回火刀村的路费,应是绰绰有余。
离开钱庄,她在城中寻了一间看上去比较干净妥当的客栈,安顿好之后,又雇了一辆车,讲定价钱之后,说好明日一大早便来客栈接她。张罗好这一切,再无事可做,她就索性在城中闲逛了一回,买了一点子府城有名的特产吃食,预备带回去给花二娘与景泰和尝尝,顺路也给柯震武、左金香他们送去一些。
留在省城的最后一晚,花小麦睡得并不踏实,翌日一大早便醒了。在房中百无聊赖枯坐半晌,等雇的车准时前来,就立刻下楼上了车,头也不回,朝着芙泽县的方向而去。
ps:
还是没能赶在十二点之前,我要去shi,都别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