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人在原地僵持了片刻,钟厉铭去将车门,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杂志,接着就递给了钟卓铭。钟卓铭下意识就接过杂志,而他则拉过程知瑜,半拖半拽地带着她塞进了后座。
车门刚被甩上,钟卓铭就追了过来。钟厉铭挡在门边,瞥了眼被弟弟捏皱了的杂志封面,“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事都不用做。”
“哥,狗仔队乱写的东西你也信?”钟卓铭虽然不尽信,但内心确实有点焦虑。
杂志的封面刊登了曾莉宁戴着口罩出入私家医院的照片,正中央还配着放大加粗的标题,“息影天后怪病缠身”。
钟厉铭的声音十分压抑,“这杂志是三天前被截的,我让人查过了,里面的内容大概有七成是真的。”
钟卓铭的脸色也变了,他追问:“是什么病?”
沉默了两秒,钟卓铭应他,“子宫颈癌。”
脑袋似乎被大锤重重地砸了一下,那股无形的疼痛让钟卓铭缓不过来。趁着他愣在原地,钟厉铭转身往驾驶室走。他回过神来,马上追了过去,“那知瑜……”
在此之前,钟厉铭不确定程知瑜是否知情,但看见她刚才的反应,他已经心中有数。他按住钟卓铭的肩膀,“我有事要跟她说。”
两人的身材相差无几,但他却被钟厉铭的气场狠狠地压了下去。他不敢惹自家大哥,只是劝道:“别对知瑜发脾气了,她……”
钟厉铭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我有分寸。”
上车以后,程知瑜第一时间就是系好安全带,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钟厉铭已经平静不少,从钟家大宅使到他的公寓的路上,他都心无旁骛地驾驶,但车厢内的气氛却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当钟厉铭靠近的时候,程知瑜整个人都神经质一样退开了半步。他的脸沉得更加厉害,一手钳住她的小臂,那力度大得可怕。
直至走进公寓,钟厉铭才开口跟她说话。他站在玄关,很平静地叫她:“程知瑜。”
程知瑜刚好换上了拖鞋,听见他一字一顿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直起了腰,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钟厉铭冷声指控道:“你在间接谋杀。”
灯光打在他脸上,照得他清俊的五官更是迷人。程知瑜不敢再看他,她低下头,不狡辩也不解释,“对不起。”
满腔的怒气被她的一句道歉堵在了胸口,钟厉铭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按你不住,“别说对不起,你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我妈的病根本不可以拖,你知不知道!”
轻轻地点了点头,程知瑜那的声音小得像虫蝇的鸣叫一样“可是,我答应过阿姨不能说的。”
他即使勉力自控,但声调仍旧逐渐上扬,“你知道不说的后果有多严重吗?她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现在的病情只能说是可以控制,保不齐明天就会恶化。”
她无奈地说:“如果我说了出来,你们一定会强迫她治疗,我不忍心看着你们逼她。”
钟厉铭走到她跟前,低吼:“那你怎么忍心看着她去死! ”
程知瑜悲从心生,“活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不可以去死?”
钟厉铭愣了下,将她的话细味了一下就知道她意有所指。额上的青筋隐隐地跳了两下,他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说一次试试看!”
说刚出口,程知瑜就后悔了,若再给她半秒时间思考,她肯定不会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她自问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人生处处都充满了灾难和困苦,对于这一切她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变得更加糟糕,她无法不感到无望甚至是绝望。
抬眼看见钟厉铭脸色铁青,程知瑜动了动唇瓣,什么话也不敢说。他只是沉默地盯着她,她觉得难受,于是慌慌忙忙地说:“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话毕,程知瑜就不顾他的反应,转身往卧室走。刚将房门打开,钟厉铭已经快步追了上来,他浑身散发着戾气,她本能地逃开。
钟厉铭无视她那一脸苍白,他单手就将她推到墙壁上,接着就用身体压紧她,“待在我身边,你是不是也觉得辛苦,是不是跟我妈一样想死?”
精致的墙纸上有凸起的纹路,露在外头的皮肤被摩-擦得生疼。程知瑜背对着他,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和动作,他一呼一吸的气息都让她感到恐惧。
她不言不语,他逼问:“你这是在默认了?”
她轻轻地颤抖,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好不好?”
“不知道?”钟厉铭冷笑,他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抽出自己的皮带一圈一圈地将她的手腕捆住。她的身体先是一僵,接着就开始挣扎,他并不把她的动作放在眼内,她越是乱动他就收得越紧。
相比于内心的恐惧,手腕传来的痛楚简直不值一提。程知瑜万分低微地哀求他,“不要这样对我,求你……”
钟厉铭不听不睬,他直接将手绕到她胸前,隔着衣服粗-暴地揉-捏着她娇软,“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们慢慢耗着,我就不信我撬不开你的嘴。”
他那磨牙吮血的架势让程知瑜更加害怕,她从来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凌迟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和践踏她残存不多的自尊。当他将衣服下摆掀起的时候,她怀着最后的一分希望去求他,“解开它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最不该做的事情就你纵着你、惯着你,你真以为自己有不答应的权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