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在这围着了,大家伙儿出去吃席吧,马上就要开席了。”惠娘进来适时的催促道。
“那好,安娘我们就先出去了,改天再来看你。”白婶儿拍了拍安娘的手,瞟了眼叶莲径自走了出去,安娘点了点头,伸手去接叶莲怀里的小包子。
叶莲撇撇嘴把小包子还给安娘,跟着出去了,其余几个妇人见说这话的当事人都走了,觉得没意思和安娘道了声下回来看她,扭着腰走了。
“就要开席了,你也出去坐着吧,都忙了一上午了。”安娘抬头对惠娘说道。
“那好,来咱们走吧。”惠娘瞧亚灵姐妹几个不动,“走啊,咱们一起去啊。”
“就你们娘俩去吧,家里来了客人孝子是不能上桌的,怕他们占座位,待会儿散席之后去吃就行了。”安娘解释道。
还有这规矩,“那好吧,你们饿了先吃点糕点吧,等散席了我给你弄吃的。”
安娘点点头,“快去吧,晚了就没座位了。”
惠娘牵着苗苗去了堂屋,赵牧招呼道:“惠娘啊,快来坐啊,这里还有位置。”又对众人介绍:“这是我二儿媳的娘家妹妹,给大家伙儿认识认识。”
惠娘笑了笑,抱着苗苗在空着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看周围,人都坐满了,要是再来晚点儿怕真是没位置了。
惠娘坐的这座都是女客,都有些年纪了,几人都聊着天,说一会儿就朝厨房望一下,过了十来分钟,这才开席。
人生有两件大事:一是生下来三天的“洗三”;一是死去三天时的“接三”。
吃过席面,稳婆把提前予备好的挑脐簪子、围盆布、小米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拿出来放在早就供奉好的香案上,这些东西稳婆都会自带,凡是她接生的孩子,洗三什么的也都由她来,这也是份不错的职业。
赵家准备的是熬好槐条蒲艾水,用胭脂染红桂圆、荔枝、生花生、栗子若干,当然只有一点儿,只为图个吉祥。
香案上供奉着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娘娘的神像。
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蜡扦上插一对“小双包”,下边压着黄钱敬神钱良。
安娘的床头上供着“炕公、炕母”的神像,还供了几样吃食作为贡品,由叶氏上去磕头上香,稳婆随后上去三拜,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吉祥的话儿。
惠娘还是第一次见这洗三仪式,难免不得好奇的多看两眼,那方苏氏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的铜盆以及一切礼仪用品均摆在香案前头,洗三的仪式算正式开始。
家里的长辈依尊卑长幼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再往里放些铜板,放的不多,一人也就两三个的样子,这钱叫做添盆钱,是要给稳婆端走的,苏氏的几个儿子一人抓一点桂圆,栗子,花生什么的丢进盆里,亚灵姐妹几个也照样往里边放些桂圆、荔枝、生花生、栗子。
随后是一些亲朋好友往盆里添三五个铜钱,惠娘也放了几个,苗苗觉得新鲜,要了两个铜板放了进去。
添盆后,稳婆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
稳婆这才开始给小包子洗澡,稳婆先用手摸了摸,抱着小包子往盆里一放,一边洗,一边念叨祝词,“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小包子估计是第一次洗澡,对水有些害怕,便哇哇的大哭了起来,随后稳婆用艾叶球儿点着,以生姜片作托,放在婴儿脑门上,象征性地炙一炙,小包子越哭越大声。
惠娘看了有些不忍心,这给小包子洗个三多遭罪啊,还是现代好,洗三的仪式都省了。
见稳婆拿起梳子给小包子梳了梳没多长的头发,嘴里念叨着:“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娘,弟弟的头发好短,为什么还要梳啊?”苗苗好奇的低声问道。
惠娘没回答,用食指朝苗苗做了个嘘的动作。
稳婆又用鸡蛋往小包子的脸上滚来滚去,“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
稳婆给小包子洗完三,用布给小包子裹起来,用细绳捆好,拿起一棵大葱往小包子身上轻轻打三下,“一打聪明,二打灵俐。”随后吩咐赵夏生把葱扔到房顶上。
而后稳婆又拿起秤砣和锁头比划道:““秤砣虽小压千斤,长大啦,头紧、脚紧、手紧。”
之后把小包子托在茶盘里,往赵牧几人望了望,意思要给小包子添些好物件儿,惠娘见稳婆眼睛望了望去,赶紧把之前买好的银镯子往茶盘里身上一放,稳婆立马把银镯子掖好,“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旁边几人妇人议论道:“看这安娘的娘家妹妹多上道,这镯子不便宜吧。”
“是啊,这镯子起码也值二两银子吧,要是我也有这么个好妹妹就好了。”
“呸,你不是有个好姐姐么,还想要个好妹妹,也不嫌臊的慌。”
惠娘听了浅笑不语,站在惠娘旁边的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