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绯想了想,好一会才道,“过几日。这事平息下来,看能不能将那更夫请来问问,务必不得为难,给点银子之类的。”
苦妈点头。表示记下了,继而疑惑,“姑娘是觉得那更夫还知道些什么没跟府衙的人说?”
古绯笑而不答,只让苦妈去办这事就行了。
当天,古绯丝毫没受影响的又去参加了墨会。哪知这个墨会,真心看墨的人少,闲谈乌衣巷杀人之事的人居多,古绯顿觉无聊,遂自行出了墨会,在大京墨丸铺子闲逛起来。
正当她在间彩墨铺子看的津津有味之时,便见左圣司和几个身穿长衫的文人雅士从二楼下来。
这还是好几日后,古绯第二次见到左圣司,似乎没想到古绯也在,左圣司一愣。当即上前几步拱手行礼道,“左某见过古姑娘。”
古绯从彩墨上收回视线,神色冷淡,“嗯。”
她甚至很是失礼的,不向左圣司回安,整个人哪里还有那日那种柔和单纯的气息。
左圣司一挑眉,他也不介意古绯这般态度,“那日姑娘为何不告而别?害的左某可是好生找了番姑娘。”
古绯勾起点唇,黑白格外分明的大眼中有明晃晃的讥诮,“哦?原来倒是小女子的不是了。让左公子费事了。”
左圣司失笑,他正想说什么,反倒是一直落后他几步的那一群公子哥中,有人见不惯古绯这般清高作态。抢声开口了,“左兄,这位姑娘是?”
左圣司眉心一拢,又很快展开,一侧身,指着古绯介绍道。“这位是易州制墨大师父古绯姑娘。”
而那几位,左圣司却没有对古绯介绍是何人。
古绯轻描淡写地瞥了那几个人一眼,将他们脸上没来得及隐藏的轻蔑之色看的明明白白。
她知晓左圣司父亲左清是当朝御史大夫,能与他同出同进的年轻公子,自然也是家世相当的才是,是以,对这群人,她无心结交,只会日后有必要算计一番而已,故而,他们对她不屑,她对他们亦是不理。
“原来是制墨大师父,失敬失敬,”刚才那出言挑衅的公子站出来,他眉骨比常人高,挺拔的鼻梁,唇显厚,看着确实是副老实厚道的模样,可实际,心眼就和针眼一样,“原本我还以为制墨的师父中,有个墨家墨卿歌就已经算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天才了,不想今日一见古姑娘,与那墨卿歌同样年纪,竟然也是大师父,想必技艺更是不差的。”
这种明显带挑拨的话,让古绯唇边的浅淡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她瞥了眼一旁的左圣司,见他不做声,心里多少就有数了,“公子谬赞了。”
所有人都凝神细听,想看古绯会说出什么话来,可哪知,她就那么轻飘飘地说了五个字,再无其他,倒叫那位公子感觉自己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劲不说,还将自个给闷的气血翻涌。
左圣司太清楚自己这帮人的性子,在那人要发怒之前,他站出来和稀泥,“是不是谬赞,在下最近可是每天都能听到有关古姑娘的品鉴事迹,当真是好生精彩。”
末了,又转向那几位公子道,“你们不是说还有个诗会要参加么?我就不去了。”
这几人常跟左圣司混在一起,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是以拉着那还在恼怒的公子,便对两人告辞。
古绯也想离开,这左圣司做事惯会算计,她虽也是爱算计的,可并不代表就喜欢傻傻得让别人来算计,所以,再无必要的时候,她半点不想和他有所关系。
“姑娘,留步。”左圣司脚步一侧,挡了古绯去路,笑着道,“在下有一事想同姑娘谈谈,不知姑娘可否方便。”
古绯看着左圣司,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好半天才回道,“带路。”
她不是没想过拒绝,可一来,她初到大京,尽管最近看似风头盛,可都是一些不太好的名声,且能达到的效果远远不过,若是有借力,她自然愿意接着。
左圣司将古绯引到这间彩墨铺子的二楼,要了个隐秘的雅间,眼见无旁人之后,才斟酌着开口,“左某,那日一见姑娘,确实是想试探姑娘深浅,看姑娘是否是真的有本事。”
古绯转着面前的茶盏,淡淡的问。“结果呢?”
想起那天的事,左圣司苦笑一声,“不是还没来得及么,本想晚点找姑娘。可再回神,姑娘已经芳踪飘渺。”
古绯抿了口茶,茶汤颜色重,茶味一入口,她就觉不喜了。“公子,那日可是去接大殷第一美人的墨卿歌去了?阿绯便想着,这美人相伴,哪里是一时半会能脱身的,所以看完墨丸,就自行离开了。”
听闻这话,左圣司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也不知古绯到底哪句话惹他不快了。
良久,他才冷笑一声道,“美人相伴?哼。我可消受不起。”
这话中以为非常,古绯眉梢一挑,她还以为,这第一美人的名头,世间哪个男儿都喜欢才是。
“怎的?第一美人,莫非不够倾城绝色?”
左圣司面色古怪地看了古绯一眼,对她这会的表情有点不解,那分明是带点幸灾乐祸,又有伪装的好奇,一双黑白大眼眨着。叫人忍不住就乖乖回答她的问题。
“美当然是美,倾国倾城亦不为过,只可惜……”左圣司拉长尾音,“洛神属意。并不在我。”
“哦?”古绯言笑晏晏,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