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团队交给廖博士,伍青青其实还是放心的,但她只要一有时间,就愿意抽空来冠城乡,她来冠城乡,除了了解“背阴草”的研发进程,与廖博士共同探讨“背阴草”相关产品的研发,另外一个乐趣就是在冠城乡观星,她发现,在这观测星空,甚至比在专业的国家天文台观测星空,效果更好。
还有就是跟胡晨阳见面,二人很谈得来,海阔天空般的闲聊,交流着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判断和思考。
与人交流,坦诚相待,这本是胡晨阳的强项,而他在与伍青青的交往中,更是发挥出色。
胡晨阳有一个问题比较好奇:“哎,姐,你怎么没有跟树军一样,当公务员,而是选择了搞实业?经商?”
伍青青笑道:“当公务员很好吗?我不觉得啊。我倒是认为,以你的头脑,当个小公务员真是可惜了,除非……”
“除非什么”,虽然没说,意思还是清楚的:除非你胡晨阳在官场上能爬到很高的位置。
胡晨阳想了想,道:“姐,其实,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在官场上混,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在我们胡家坡村,世世代代都是农民,不读书,也不当兵,出去几个当兵的,也都死在外面了,没一个当上将军的,后来老族长说:村里的孩子,还得好好读书。自古就说:学而优则仕啊”
“啧啧,”伍青青有些不以为然,“你这么努力,原来是想光宗耀祖?”
说话带刺,这是她一贯的风格,也不管别人听了会怎么想?
胡晨阳却不生气,只是嘿嘿一笑:“姐,我们乡下有句土话,蛮好玩的,叫做‘上夜三斤狗,下夜三伯公’,什么意思呢?这里面有一个故事,说是以前有个穷汉子,刚出生时大概是三斤九两,所以名字就叫做三斤九,客家人说话,‘九’和‘狗’是不分的,所以,‘三斤九’也叫做‘三斤狗’,嘿嘿。谁知,有一年三十晚上,下半夜的时候,‘三斤九’儿子从南洋回来,在外面发大财了,大家从此改口,‘三斤狗’成了‘三伯公’了。”
说完这个故事,胡晨阳还道:“我们村里的老族长经常拿这个故事教育村里的年轻人,还问人家:你是想让你爹做‘三斤狗’呢?还是做‘三伯公’?”
伍青青道:“有点意思。”
胡晨阳道:“所以说,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孩子,想照顾父母,是很难了,唯一能尽孝的,就是在外面混出点名堂,让自己的父亲成为‘三伯公’,而不是‘三斤狗’。”
二人都笑。
这虽然是说笑,却又触及到了胡晨阳内心的某种渴望,伍青青能听得懂。
伍青青道:“哎,晨阳,要是没有背阴草,你说我会来冠城乡种药材吗?”
胡晨阳微笑道:“这就难说了,其实,在发现背阴草之前,我跟树军提过,山区如果能种药材,是最好的,不过,她当时没答应,还反问我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问得我莫名其妙?后来,我才想明白,她以为我知道了赣源药业跟她有关系,其实,我那时根本不知道。”
“恩。”伍青青道,“其实,没有背阴草,我估计树军早晚还是会建议我来冠城乡种药材的。只要对你的工作有帮助,她会做的。”
胡晨阳含笑道:“认识树军,还有你,真好!”
这话说得很真挚!
伍青青也听出了,也很感动:“其实,要我说,能够认识你,树军和我,甚至我们伍家,也觉得真好!”
胡晨阳就关切地问:“背阴草是不是对赣源药业很重要?”
“恩,准确地说,是对我们伍家的发展很重要。”
胡晨阳老老实实地道:“我听不懂。”
伍青青一笑:“三言两语说不清,以后,让树军亲口告诉你吧。”
(求收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