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宏颔首,在这荒山,着实不好。
一行人去了知府鸣鼓,知府早已接到过龚青岚的提点,官袍加身的等着。一听有人鸣鼓,立即迎了出来。
“大人,请上座!”知府廖博正给沈长宏看座,坐在挂着正大光明的牌匾下。
一拍堂木升堂,板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萧生,喝道:“地上之人,所犯何罪?”
“大人,冤枉啊!这毒妇冤枉草民,玷污龚府三小姐,请大人给草明做主。”萧生跪着,整个身躯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喊冤。
“小女断然不会自毁清白诬陷姐夫,可姐姐却是不相信小女,小女在现场找到了一块羊脂玉佩。”龚青雅美目含泪,将手中的玉佩递了上去。
廖博正一瞧这玉,冷笑道:“原来当真是诬陷齐大少爷!齐大少爷为人正直,岂会做这些个宵小之辈的行为?以他的家业,就算娶个郡主,都无可厚非,为何要将你掳走至郊外荒山轻薄?”
“这……”龚青雅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青白交错。
“齐少夫人昨日里就差人备案,有人偷了玉佩与碧玉美人镯,谁知,今儿个如她所担忧的那般出了事儿。若齐少夫人为人不谨慎,今儿个怕是得接下这盆脏水。”廖博正将手中的堂木拍得啪啪作响,指着萧生说道:“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草民冤枉啊!这个知府早已与毒妇串通一气,致草民于死地!”萧生脸上的血色顿失,跪在地上磕求着沈长宏。
沈长宏沉吟道:“廖大人,你怎知这块玉佩便是齐少夫人备案的物件?”
廖博正打开一个案宗,抽出两张宣纸,递给沈长宏说道:“大人请过目,齐少夫人早已将原图作画,给本官做参考。”
沈长宏目光落在碧玉美人镯上,目光微闪,淡淡的看了龚青岚一眼,目光却是温和了不少:“确实是如此,谁人也无法预料第二日发生之事,看来这是有人存心栽赃给齐大少爷。”
一句话,将案件定板!
“大人!你们不能如此草菅人命,这个毒妇将我十几个兄弟用板车推到城门口,捉我陷害她的妹妹,永绝后患。”萧生说罢,看着几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立即解释道:“三小姐早已觊觎齐府大少爷,怎奈这毒妇不许齐家大少爷纳妾,便设此毒计陷害我,同时毁了三小姐。”
沈长宏浑身一震,摆放在膝上的手指,紧紧的弯曲,捏成拳。
龚青岚并没有看到沈长宏的异样,冷笑道:“萧公子,莫不是你知晓这些事,对我怀恨在心,就设毒计,陷害夫君,以此来报复我?”说罢,龚青岚满目寒霜的看着知府说道:“前几日萧公子为了府上二夫人废了小叔子,卖到了人市,老夫人慈悲心肠,只杖责了他二十大板,他便误以为我诬陷他,从此怀恨在心。两日前我去一趟庄子,他带着十几个市井地痞去庄子上劫杀我,幸而庄子上养了一群与狼杂交的凶狗,将他们一群人活活的咬死,几次没能得逞,便这般离间我们姐妹的关系。让我与龚府结仇!”
沈长宏心中凛然,咬死十多条人命?
廖正博颔首:“确实是被狗咬致死。”这麽多的案件,他们知府定然有涉及。
“本是家丑不外扬,却没料到发生这等事。我就是想瞒住,也是不能够瞒下去。否则,便是毁了夫君的声誉,断了齐家的前程。”龚青岚愤然指责萧生说道:“齐家待你姐弟不薄,你不知感恩,还反咬一口,是何居心?”
“我……我……她撒谎,我没有,没有!”萧生语无伦次。
这时,二夫人萧笑匆匆赶到。
萧笑看着弟弟跪在地上,龚青雅满脸泪痕,六神无主,就知事情不是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发展,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大人,不知草民弟弟犯下何错?”
廖博正被萧笑跪地,手腕玉器碰地的清脆声吸引,开口道:“你将左手袖口撩开。”
萧笑一愣,却是照做。
廖正博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镯,与图纸比对了几下,冷笑道:“原来是你偷拿了齐少夫人的手镯!”提笔草草的拟写罪状,询问道:“大人,这碧玉美人镯在姐姐身上,羊脂玉在弟弟身上,这一起人赃俱获的案件,可能拍板定案?”
沈长宏也是信了,谁人提前一日,将这些个计划布置周详?
何况,在萧笑手腕上找到碧玉美人镯属实。
“我不过是旁听,一切由大人做主。”沈长宏等于撒手不管了!
萧笑心一沉,脸上的笑容有些个勉强,揪着帕子问道:“大人,草民犯了何错?”
“你偷盗齐少夫人的碧玉美人镯,在玷污龚府三小姐的案发现场,找到一块齐大少爷丢失的羊脂玉佩,在附近搜找到玷污龚府三小姐的萧生。你与萧生是姐弟,这事儿难道还能冤枉你们不成”廖正博心底冷哼,眼皮子浅,瞧见好东西便拿走。这会子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成了捉奸的证据!
萧笑两耳嗡鸣,不知知府在说什么,他是说她偷了龚青岚的手镯和玉佩,一个自己带着,一个给了弟弟?弟弟轻薄龚青雅,不小心遗漏了玉佩?
可——
“大人,这手镯是我今日晨去找侄媳妇儿,她送给我的啊!”萧笑心中隐隐有些明白,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错处。
“二婶娘,岚儿不至于糊涂的将魏太妃赏赐的物件给你,这不是对魏太妃的太不敬么?”龚青岚难以置信的看着萧笑,不知为何她会做出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