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娟带着一脸的伤痕,怯怯懦懦的回了下人房。
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红袖,见到来人,眼前一亮。可瞧见红娟脸上的伤痕,睁圆了眼睛:“大少奶奶给打的?”捏紧了被子下的拳头,这个毒妇,是要她死!
红娟诚惶诚恐的摇头,颤抖着嘴角道:“红袖,你就听大少奶奶的话,歇了不该有的心思……”
“滚——你滚!你是不是那毒妇的人?休想我会……”红袖情绪激动,抽动了屁股上的伤,痛的倒吸口凉气。
“红袖,我这伤是二夫人给打的……香兰要我带句话给你:是死是活,今后你都好自为之。”红娟垂了眼角,二夫人骂的还要难听,根本就没有把红袖当人看。偏巧红袖被鬼迷了心窍,想要飞上枝头。
红袖一怔,眼底一片死灰。趴在枕头上,泪水一串接着一串的掉落。
龚青岚听到红袖这边的消息,撂了她几天,适才带着丫鬟请了大夫去看望红袖。
红袖这几天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已经化脓。整日整夜的痛,晚上都睡不着觉。人迅速的削瘦下来,两眼窝都凹陷进去。看到龚青岚进来,挣扎着要起床。
龚青岚连忙按住她:“你伤的厉害,可不能下床。”
红袖嘴角弯了弯,露出讽刺的笑。
龚青岚也不在意,让大夫给她看了伤口敷药,开了几副药。让红玉将大夫送走,红鸢去煎药。适才不缓不慢的说道:“吃了几板子就不想活了?”
红袖垂着眼皮,阴阳怪气道:“大少奶奶慈悲心肠,还惦念着奴婢这小小的丫头。”说着,颇有些咬牙切齿。她这般为二夫人办事,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反倒是她瞧不起的龚青岚,请人给她治伤。
冷哼一声,别以为这样就能将她收买了。倘若真的好心,又岂会杖责她?
“我知道你如何想我,你毕竟是伺候大爷的一等丫鬟,赏你板子不也落了大爷的脸面?那么多下人的面,我不请出家规,如何服众?”龚青岚不温不火道。
红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明白龚青岚的话。二房的人在盯着大房的一言一行!
“大少奶奶若有心,为何今日才请大夫过来?”红袖口气尖酸。
红娟听了微微皱眉,大少奶奶请了大夫,便是恩赏。红袖倒好,还看不清楚本份,拿着乔。
“我若当日请大夫过来,不让你想清楚,指不定你以为我藏了什么心思。”龚青岚见红袖开了窍,叮嘱她好好养着伤,便起身离开。
红袖咬紧了唇瓣,眼底闪过挣扎,闷声道:“二夫人去了书信到京城,大小姐怕是要回府了。二房后院一团乱,二老爷不耐烦回府,居住在十八坊淮坊,前些日子将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请走了。”
龚青岚眼底闪过笑意,短短一句话透露太多的信息。大小姐齐楚婴是二夫人所生的嫡女,十岁起便去京中姑母家,如今召她回府,怕是二房发生了大事。而十八坊中的淮坊,是燕北权贵外室集中地,二老爷不耐烦回来,怕是在那儿养了外室。且极有可能怀有身孕,否则为何要请老夫人身边得力的老嬷嬷?
难道二夫人请大小姐回府,是为了外室之事?
呵呵一笑,看来二夫人并不是佯装生病,推脱不肯给她看账,倒是真的病了!
——
书房内
齐松满脸愁苦,低声道:“侄儿,你知晓你二婶娘的为人,她若知道二叔在外边有人,定然不会罢休。”
齐景枫颔首。
齐松见他就是不说话,急了:“她现在有了身子,不好一直租住宅子,二叔想置办两进两出的宅子。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先借二叔十万两银子。”
齐景枫皱了皱眉,淡声道:“二叔,侄儿身旁没有这麽多现银,都开发西域的生意,江南那边还未去收账。你若要得急,我便从公众支出两万两。”
“别……”二老爷制止,公中支出,许榕定会知道,还不知怎么闹呢!“没有其他办法?”
齐景枫沉吟道:“有。少恒进京去接楚婴,可叫他们从江南转道,将那边的账收来。”
齐松愕然,随即想到什么,阴沉着脸辞别。怒气冲冲的回了芳菲苑,径自走进内室,喝斥道:“婴儿在京中已经说了亲,再过半年便要出嫁,你将她接回府作甚?”
许氏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额头敷着湿巾,脑子里一片混沌。被齐松劈头盖脸一阵怒骂,有些缓不过劲来。
“你快修书给婴儿,不许回燕北!”齐松态度强硬,大女儿素来聪明,回府后许榕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许氏怒目圆睁,霍然坐起身来,指着齐松的鼻子大骂道:“你还知道关心女儿?我还以为你被狐狸精勾的找不着北,要抛家弃子!”
齐松脸色臊红,见事情已经摊开了说,直言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没什么好隐瞒。馨儿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我明日便将她抬进府。”心里不禁庆幸找了齐景枫一回,让他给提了醒,不然他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候馨儿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许氏气得头脑发昏,他居然要把狐狸精往府里接?
忽而,跳下床,朝齐松冲撞过去,齐松淬不及防的被扑倒在地,后脑勺直直的撞在地砖上,还未回过神来,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许氏双手在齐松脸上抓了几条深深的抓痕,几道血印子冒出血珠来,她尤不解气的对着脸打了几拳!
“你休想把狐狸精接进府,除非我死!”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