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莫晚和伍岑都不是孑然一身的人。
伍岑有个不好甩掉女朋友,但他是男人,花花公子脾性不影响他的道德观。
莫晚不一样。
她是身家清白的好人家女孩儿,有一个条件相当的男朋友,两人情比金坚,是直接冲着结婚去的。
伍岑这把烂锄头,撬了好长时间也没撬动人家的墙角,正是气馁时,突然有一天,莫晚出事了——
连续好几天,伍岑都没有在商场看到莫晚,忍不住问及莫晚同事,他们说莫晚家里出事了,请假没上班。
伍岑一听,立刻着人去查,才知莫晚的哥哥在外打工,前几日和工友起冲突,被人殴打致伤,工作单位不予理会,工友气焰嚣张,莫家哥哥伤情不明。
莫晚接到消息连夜赶到邻市,兄弟在医院,身边无人相伴,可怜至极。她把攒下的钱悉数拿出垫上医药费,仍欠下不少。医院宽限她,莫晚感激不已,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刚刚稳住莫晚哥哥的伤情时,老板突然上门索要赔偿,说莫晚哥哥在工厂和人打架,损坏众多价值不菲的生产机器,莫晚和那黑心老板争辩,说她哥哥在工厂被人殴打,工会不但不予赔偿反而来落井下石,老板立刻翻脸,说是她哥哥滋事,且工厂与她哥哥并未签劳工哥根本不受工会保护。
莫晚气得掉眼泪。
没多久伍岑就到邻市,在莫晚哥哥所在的医院晃荡。某日,终于见到莫晚。
莫晚红着眼睛,看到他,惊讶不已,问他怎么在这里。
伍岑装模作样说他一朋友生病,他来看望。
倪蔷问:“莫晚的男朋友呢?她哥哥出事,他不来帮忙?”
绛仍然冷笑说:“一个条件和她相当的男朋友,你觉得他手里能有多少钱?男人在外应酬,很难存上钱。那男人也算有情谊,自己帮不了,就去找他父母借,结果弄巧成拙。莫晚男朋友的父母原本就觉得莫晚家庭不富裕,现在看她落难,更是有嫌弃她的机会了。”
“所以他们你推我我推你,就把机会让给了伍岑?”
绛仍然点头。
倪蔷心里有些难过。
现实这样残酷,男人的心这样多变,难道真的只有钱才是最忠诚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了。
伍岑见到莫晚哥哥,听了工厂老板的蛮不讲理,大手一挥,拿钱出医药费,用关系摆平事端,轻易就解决了莫晚的烦恼。
事情解决后,伍岑请来护工照顾莫晚哥哥,然后安排莫晚去酒店休息。
两人在房间里坐了会儿,莫晚对伍岑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到今天,我也就只剩下这个能给你。”
说着就把衣服脱了。
伍岑一看,脑袋轰得一声响,一片空白了。
莫晚□□到他面前,伍岑坐在那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
倪蔷呲之以鼻:“qín_shòu。”
绛仍然乜眼看她,道:“你若是个男人,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终于肯把自己送给你,也会忍不住的。比如我,一样的。”
倪蔷脸红了一半,瞥他一眼,转移话题说:“那然后呢?他们怎样了?”
“然后……”绛仍然想了想,“然后这件事情之后,莫晚哥哥出院,伍岑悄悄为他安排了工作,莫晚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伍岑还是会经常找她,但莫晚像是和他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还是不理他……”
伍岑花了很多心思哄莫晚开心,最后却没收到一点儿回响,这确实让人犯愁。
然而越愁,他就越是想她,越想她,他就越是发愁,这样的恶性循环是他从前没有经历过的。
伍岑有时也想:他妈的,老子不伺候你了!
但拐回头来,忍不住又出现在了莫晚工作的地方。
这样的纠结一直持续了两个月,某个雨天,莫晚突然对等在外面的伍岑说:“等会儿一起起吃饭吧。”
伍岑喜出望外,带莫晚去到一家豪华餐厅。
俩人却吃了一顿气氛不怎么好的晚餐。
伍岑暗想: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这是莫晚给他的机会,可相处下来,他一点都没看出莫晚和他在一起是很开心的样子。
那她,到底要干嘛?
结果没多久,伍岑就知道为什么莫晚要和他一起吃晚饭了。
一顿餐饭,半个小时内解决掉。
伍岑最后又叫了甜点,莫晚说:“不用了,我说完这件事,我们再考虑要不要吃甜点,也许你会没什么胃口吃。”
伍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莫晚从包里拿出一张化验单,拍在伍岑面前,说:“我怀孕了。”
倪蔷大概能想像到伍岑当时的表情。
一个只是听到女人要跟他结婚就吓得提裤子逃跑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淡定?
“他又逃跑?”
绛仍然摇头说:“没,这次倒没跑。只是一直坐着没敢动。莫晚就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信不信都无所谓。你不信,我明天就去打掉,你信,但是如果你不想要,我还是会去打掉。如果你要……就跟我结婚!”
伍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今天跟他说怀孕的是别的女人,那么他肯定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带她去医院。
但这是莫晚。
伍岑承认,他爱上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