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陌见魏放一愣,也作出自己误会了的表情来,一脸歉然。她只是要表达她不想跟魏放住一个屋而已,哪怕是一个套间都不行。万一这小子拉着她联床夜话怎么办。这可是表示亲近的手段之一。
“侄儿的屋子正房虽然只有一间,但厢房还是有的,住着比客房也舒服些。”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谢陌当晚便住了魏放隔壁的的厢房。谢三又住在她的隔壁。谁料到梁晨下手狠辣,不但是客房,竟连魏放的正房都不放过。谢陌被谢三护着逃时心道失算了,没想到梁美人原来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还想趁机把魏放一起干掉。知己不知彼,这次惨了。她不知道梁晨虽然在她面前不管立场如何都是手下容情的,如今又不知是谁当然是要斩尽杀绝。
对魏放下手,郭氏只敢暗着来,梁晨却是准备釜底抽薪了。魏老头的儿孙辈,最出挑的就是这个魏放,最有变数的也是他。而且有他在,老东西就不肯见自己,今晚一并除掉就没了最大的障碍。
谢陌学的那些都只有近身的时候才好施展,所以只能被护着逃命。幸好她记得那次半夜闯入刺客的事,于是没有脱衣是和衣而眠,于是逃起命来甚为方便。
魏放见她完全是个累赘,一边镇定的让人鸣锣放烟火,一边把她往身后推。可是梁晨既然要下手,怎么可能不准备充分。郭氏多年经营,这一次听了梁晨的话,除了没有亲自派出杀手是大开方便之门。至于梁晨这边,除了他自己那拨人被谢陌指认半路不断被追杀,另外安排潜来魏地的几拨人都已是安全到达了。两下里一汇合,便有了今天的局面。
这形势魏放一看也明白了,估计那女人是想把自己弄死彻底把国公府掌在手中了。祖父母毕竟已经老迈,自己这个非亲生的嫡子自然是除去最好。不过他倒真没料到这女人的胆子大到在府里下手的地步,而且还能找来这么多的高手狙杀自己。
其实出现今晚的局面,谢陌和魏放就是个没有互相坦白造成的。谢陌没有告诉魏放她认出来了那是梁晨,因为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魏放没有告诉她如今府里暗地里已经是势成水火,你死我活了。
“叔父,你跟我进密室。”
“好!”谢陌顺手拽了一把谢三,叫他跟上,这一场大混战,可不能让谢三出事。国公府的侍卫不少,忠于魏放的纷纷在赶来。而且来拜寿的众将领也住在附近呢,这里鸣锣放烟火的能不赶过来么。多谢三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会少。
一时几个近身侍卫护卫着魏放往密室去,谢陌跟谢三紧随其后。眼见着有魏放心腹去开密室的机关,却听到一声轻笑,梁晨!原来最大的危险在这里。
谢陌回头怒视他,这么多年,她真是错看他了。艳如桃李,毒如蛇蝎。不,是她自己错了,如今大家是敌对的,当然不会再容情面。
梁晨被她那般咬牙切齿的瞪得一愣,手下已经拦住了逃到此处的魏放一行人。他来此是打算趁乱杀了魏放,然后辖制魏国公。魏放一死,老头儿的血脉就捏在表姑姑手上了,再不会有别的望头。各为其主,这个疑似朝廷派来的莫十卦,干嘛用这么这么愤恨的眼神看自己。而且,这眼神还莫名有点眼熟。不过此刻也不及细想,走脱了魏放,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梁晨袖剑滑出,剑柄握于手掌,便加入了战团。
彼此人数差不多,又都是高手,一时难分难舍。
谢三看着那个机关想过去打开,这样至少躲在众人背后的莫小赐能跑进去,却被暗器伤了大腿。谢陌赶紧扶住,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了,赶紧的去看流出来的血,见是鲜红的才放下心来。谢三则咬牙点了附近的穴道止血。
谢陌不由道:“魏放,你这里难道没有可以制住人的机关么?”
魏放刚格开一剑,便答了一句,“一起玩完。”
谢陌明白了,机关是要把敌人诱到某处然后发动的,现在大家都在这里一场混战,开机关就得全部中招。
魏放手下的人道:“孙少爷,不必管我等,你去开机关吧。”只要保住了魏放一人,他们就没输。
谢陌不知道魏放有没有这样的想法,牺牲所有人保全他一人。而梁晨这时挥剑缠上了魏放,不容他有走开去发动机关的机会。他眼底也很焦急,此事不能拖得时间久了,不然,那些赶来救援的将领都到了,就杀不了魏放了,当下下剑更是辣手无情。嘴里更是说:“此行只为杀魏放与莫十卦,别同旁的人耽误时间。”
“是。”
当下便有一人抽身过来要杀谢陌。谢三靠在多宝格上挥剑替她挡了几剑,但他腿伤不好挪移,便渐渐落了下风。
谢陌的手在背后的多宝格上摸到个花瓶,趁他们打斗时往那人头上砸过去,被躲开了去,谢三趁机刺了对方一剑。再看眼场中谢陌吓了一跳,魏放已经被梁晨刺中左肩头,鲜血直流。
眼见魏放的人纷纷挂彩,谢陌心头又有了置身黑熊掌下时的恐惧感。上一次是梁晨救她性命,这一次她要办的事方现曙光,就要被他斩杀于剑下了。虽说这样可以不欠他的,但魏放若是被杀,断了魏国公这一脉,他命不久矣的人了,国公府迟早落在世子爷手里。到时候那十五万兵马不能收归朝廷,谢家一百多口要陪葬不说,梁骁如虎添翼,却是要山河变色了。一念至此,摸出怀中藏的竹笛,然后